直到遠處的人影消失在視線範圍,高睿銘都還立在原點。
還是他口袋裏的手機響起,這才將他的神誌拉回。
他瞥了眼人影消失的方向,這才接起電話朝一處走:“喂,詩詩,我馬上到……”
電話裏女人不知說了什麼,聽得他臉上露出笑意,剛才心中的鬱結也散去大半。
說著話的功夫,高睿銘已經走到包廂門前,掛斷電話進門。
“阿銘,你剛才不是說已經到樓下了嗎,怎麼這麼久才過來啊?”
室內穿著白裙的女人麵容漂亮,語調像是在撒嬌。
高睿銘含笑走上前:“是我不好,剛才遇見個合作商,便多聊了兩句,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工作一向辛苦,這些人情往來,見麵寒暄都是難免。”嚴詩詩笑意溫柔,體貼的道,“快坐下吧,我剛才特意點了幾個你愛吃的菜。”
高睿銘笑著點頭,視線瞥過對麵女人漂亮的臉蛋,平白又想起一張更加精致美豔的容顏。
他和嚴詩詩確認在一起的那天,便是墨耀辰和沈安情官宣的第二天。
那時他喝多了酒,鬼使神差的就叫人開車到了嚴詩詩的家。
借著酒精上頭,兩人就纏綿了一夜。
第二日他醒來時,嚴詩詩就在床邊垂頭哭泣,聲稱她是心儀自己,昨夜才沒有反抗,擔心高睿銘會覺得她是個隨便的人。
高睿銘本就對嚴詩詩有些好感,加上兩人已經有了親密接觸,關係便這麼定了下來。
見他盯著自己的臉出神,嚴詩詩紅了臉頰,縮在桌下的手卻忍不住握緊。
她知道,高睿銘看上的,其實是自己這張臉。
嚴詩詩半推半就,從了高睿銘的那晚。
他叫的是沈安情的名字……
沒有什麼比這更加憤怒恥辱,可她偏偏不能發作。
畢竟她靠的,就是這張與沈安情相似的臉。
不過沒關係,等她牢牢抓緊高睿銘,將來成為高氏的少奶奶,這些問題都可以忽略不計。
想到這,嚴詩詩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
她放柔聲音,輕喚一聲:“阿銘……”
高睿銘從雜念中回神,抬眼看她。
“阿銘,你看……我們兩個也在一起有段時日了。可我一直都沒見過你的家人,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
嚴詩詩話說一半,臉上露出羞澀之意。
高睿銘焉能不明白。
隻是,他雖然覺得嚴詩詩溫柔體貼,卻並非結婚的最佳人選。
高氏在帝都好歹有些地位,將來他是要競爭高氏繼承人的職位,所挑選的妻子,自然是要能成為他的助力,這樣才能有更多的勝算。
這也是最開始,他接觸沈安情的原因。
而嚴詩詩是孤身來帝都,沒有任何人脈背景。
高睿銘自己出身就令人詬病,險些連爭奪集團繼承人的資格都沒有,好不容易回到帝都,在公司占有一方之地,他怎麼可能在這種關頭走岔路。
換句話來說,跟嚴詩詩談個戀愛到無傷大雅,談婚論嫁,卻萬萬不能。
他可不像當初齊家那個傻子,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放棄跟沈氏集團千金,也是唯一繼承人的婚約。
想到這,高睿銘心中也有些遺憾。
若是當初,沈安情那樁婚約落到他身上……
他遲遲未曾接話,嚴詩詩的一顆心也沉了下去。
她咬咬唇,眼眶驟然一紅:“阿銘,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打算帶我見你的家人?”原來你之前說愛我,其實都是假的……”
美人垂淚,楚楚可憐,高睿銘也是有些心疼的。
“詩詩,你別多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是愛你的。”他沉沉歎了口氣,道,“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前不久,我父親給我安排了一門相親,當時我已經喜歡上你,自然是拒絕了。為了我父親動了怒,我若這個時候帶你回去,說不準他會為難你,我不想讓你受委屈。”
他這話說的情真意切,可究竟幾分真幾分假,旁人就無從得知了。
嚴詩詩臉頰還掛著淚,紅著眼看他:“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傻瓜,我怎麼舍得騙你。你放心,等我父親氣消了,我就帶你回家拜訪,我肯定會對你好的。”
說著,高睿銘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錦盒:“詩詩,這條項鏈,是我專程為你挑選的,我一眼就覺得它適合你。”
嚴詩詩破涕為笑,猶豫著說:“這太貴重了,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你是我女朋友,我送你什麼都是應該的。”高睿銘拿著錦盒起身,笑著說,“來詩詩,我幫你戴上。”
包廂裏濃情蜜意,溫度逐漸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