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法蘭克福忽然連續下了好幾日的雨,天色一直陰沉著。
時慕霖回到別墅時,正巧看見女傭端著托盤下樓。
盤子的食物擺放精致,卻幾乎沒吃幾口。
時慕霖擰眉,聲線微沉,“苒苒這幾日的胃口,都不好嗎?”
女傭點頭。
他眉心更緊,抬步朝著樓上走去。
他推開房門時,墨寧希正站在窗前,遙遙看著窗外,容顏白皙漂亮,卻又顯得有幾分不真實。
仿佛下一秒,她就能憑空消失一般。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讓時慕霖本能覺得排斥。
他上前幾步,嗓音溫和,“怎麼了苒苒,這幾日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胃口不好?”
墨寧希偏頭,看向他的視線冷冷淡淡。
對上她的瞳眸,時慕霖唇邊的弧度忽然淡了幾分,“怎麼,事到如今,你還在想時默琛?”
墨寧希冷聲道,“我想什麼,跟你無關。”
時慕霖扯了下唇角,笑意不達眼底,“苒苒,我勸你,還是別再想了。這些天無論是我,還是時氏的人,都在尋找時默琛,可至今無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時慕霖聲線低了些,“這意味著,時默琛早就已經葬身大海,連屍體都已經喂了魚。否則怎麼可能至今音訊全無?”
“我說過了,我不會相信你的任何話,我隻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墨寧希指尖蜷縮,用力抓了下衣角,“還有,你到底什麼時候放了我?”
時慕霖看著她冷冽的眼,“現在,還不是時候。”
墨寧希唇瓣抿起,瞳色更冷。
氣氛一下子僵持。
這時,忽然有手機鈴聲響起。
時慕霖低頭掃了眼屏幕,道,“你先在房間裏好好休息,待會女傭會重新準備一份餐送上來。你最好別任性,乖乖吃完。”
話落,他就轉身,打算出門去接電話。
墨寧希眸子微動,她迅速伸右手,摸到藏在花盆後的一塊瓷片,快步朝著背對自己的時慕霖走去。
然而,時慕霖到底是個男人,又曾學過防身術。
聽見身後傳來的細微動靜,他就迅速回身,鉗製住墨寧希的手腕,攔腰將人摔到了床上。
瓷片順著墨寧希掌心滾落,劃出一大片血痕,鮮血瞬間染紅了淺色床單。
墨寧希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就被人牢牢鉗製住,於此同時,她脖頸也被人掐住。
“你想殺我?”
時慕霖臉上帶著怒意,聲線冷的幾乎結冰,可他扣在墨寧希脖頸上的手,力道卻並不重。
墨寧希冷冷看他,“我隻是想離開這裏。”
時慕霖眸光沉了下去。
掌心下的肌.膚白嫩光滑,甚至還能感覺到女人呼吸的頻率。
他隻要掐住她脖子的手稍稍用力,就能讓她頃刻斷氣。
若是換上以前,早在墨寧希對他出手的一瞬間,就該死了。
可偏偏此刻,他看著這雙滿是冷意的臉,手上力道卻怎麼也無法加重。
手機鈴聲停了又響,像是催命符一般。
僵持半晌,時慕霖低低道,“墨寧希,你記住,我的耐心有限。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最好安安分分,別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