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半日,此刻也是真的睡不著了,腦子裏翻來覆去全都是今夜的事情。
可是想來想去,也是毫無頭緒,如果這是一場靜心的陰謀,那麼始作俑者,除了榮王一派,就是貴妃一派,也唯有這兩派係了。
而與此同時,德妃宮裏,母子二人正在密談。
他們也是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切,然後才能回到德妃宮裏談話。
畢竟今天是太子大婚,出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始料未及的。
德妃的腦子都炸了,她心裏有一百個疑問想要問榮王,今晚這件事,莫不是真的是榮王做的?
如果是的話,那她的心,可真的提到嗓子眼了,這萬一要是被查出來了,可怎麼好啊?
德妃屏退了左右,然後才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榮王,:“今晚這件事,是你安排的?”
榮王嗬嗬一笑,:“什麼,今天明明就是太子謀逆,對父皇有不臣之心,所以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的。”
德妃一聽,就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肯定是榮王了,德妃嚇得連連捂著自己的胸口,:“周兒啊,你為何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訴本宮一聲呢,你可知道,這可是謀逆的大罪啊,如果其中有個差錯,牽連到咱們母子頭上,那可是滅頂之災啊,別說你了,連穆家也會被你連累的,就好像安國公府,不也被太子所牽連了嗎?”德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覺得榮王真的太大膽了。
“母妃,你瞧今天事情不也是按照我預期的在發展嗎?太子和太子妃大婚之日就被打入了少府司的大牢,安國公也下了大牢了,隻是父皇為何會留著楚睿不處置呢。”榮王有些好奇。
“你先別管楚睿了,這件事,你做的幹淨利索嗎?你可知道少府司的人可不是吃閑飯的,衛利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當知道,衛利若是沒點真本事,能夠一個侍衛做到少府司大統領之位嗎?而且衛利對你父皇可是忠心耿耿的,是不可能被收買的,你父皇若是知道是你被背後攪動風雲,做下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你父皇會饒了你嗎?到時候可不是廢黜爵位出京這麼簡單的後果了,你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了。”德妃憂心忡忡的說道。
“而且,如今你早朝中剛剛嶄露頭角,朝中人人都傳言,你也許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這太子剛剛崛起,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肯定是被懷疑的對象啊,本宮千叮嚀萬囑咐,讓你沉住氣,不要胡來,可是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真是被你氣死了。”德妃絮絮叨叨的怨懟著,真是覺得榮王這件事做的太衝動,太不計後果了。
“母妃,你別著急嗎?我知道少府司的人很有能力,而且父皇今夜留下了沈侯,多半也會叫沈侯參與調查的,我還準備了一份大禮送給太子,隻怕這份大禮一旦呈上去,太子的性命必死無疑。”榮王興衝衝的說道。
“你還準備了什麼?你回京還不到三個月,你哪裏的這麼多時間準備這些,還有彭夢然是怎麼死的,怎麼會有這麼完整的證據鏈,還有太子書房裏的龍袍,東宮裏一向戒備森嚴,就算是有咱們的人,也進不了太子的書房,更加靠近不了玉傾城的嫁妝,這些事兒,你是怎麼辦到的?”德妃問道。
這些事兒,若是沒有內應,根本就是完不成的。
德妃清楚的記得,安國公府,並沒有他們的人,所以玉傾城的嫁妝,隻能是在東宮裏被人動的手腳。
可榮王回京不過才三個月,如何能做到這些呢,如果沒有這麼多證據鏈,自然也是無法取信於人的。
“這個暫時保密,等明天的大禮呈上來,母妃就一切都明白了,放心吧,這次,兒子一定會幹翻了太子,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你就安心的等著母憑子貴,等兒子被冊立為太子,母妃自然會被冊封為皇後,將來就是皇太後啊。”榮王興奮的說道。
德妃見榮王不願意多說,她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亂的很,也就沒再問,隻是再三的叮囑他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大意,別被人抓住了把柄。
到了翌日一早,沈卿瞳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大亮了,其實她昨晚睡著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她胡亂套上衣服,直接去了昌平長公主的正房。
而昌平長公主也剛剛梳洗完畢。
見到沈卿瞳,笑著問道,:“你這丫頭起來了,過來用過早膳,本宮已經讓你二哥去找衛利過來了。”
沈卿瞳一下子想到了她和二哥的約定,頓時嚇得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