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了?”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他詢問著她的感覺。一邊從床上站起身來,整理著床頭櫃上堆滿的雜七雜八的東西。
“好多了。”白水心有些不自在的回答道。這還是她頭一次覺得他們之間這麼平靜和諧,平常不是冷漠對峙就是爭執,一下子變成這樣倒還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白水心轉過頭去看著他來回進出衛生間的忙碌身影,在心裏掙紮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鼓起勇氣問道:“你一直在這嗎?”大病痊愈之後,她一雙漂亮的水眸又恢複了之前的盈澈,雖然還有些困倦。
白水心記得自己在睡過去之前就已經囑咐他離開了。可是再看看床頭櫃上擺放著臉盆和幾塊濕毛巾,明顯那是用來替她退燒用的。
難怪她沒有被冰敷的凍僵額頭,原來他一直在這。白水心在意外他會有此行動之餘不免有些小感動。
事實也確實如白水心所想的那般,隻是歐紀斯卻並沒有如她所料的那般回答她的話。
“沒有,我隻是中途醒來看看你而已。”歐紀斯避開白水心的視線,低垂著頭讓人看不見表情。說完這句話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又補充了一句道:“不要以為我是不放心你才過來看的,而是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被眾人責怪的是我。”他的嗓音是一貫的冷漠和平淡。
聞言,白水心柔和的表情一下子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凝固在唇角,半晌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來。
歐紀斯默不作聲的整理完東西之後,就沒有再說一句話的離開了房間。
白水心愣愣的看著閉合而上的房門,以為他就這麼離開了,才在心裏舒了口氣。閉上眼準備繼續睡去之時,房門卻又被推了開來。
敏感的她刷的一下子睜開雙眼往門口的方向望過去,有些意外的,又是歐紀斯。
白水心一頭霧水的看著端著托盤向自己走來的歐紀斯,就那麼呆愣在那裏不知該作何反應。
歐紀斯的反應要比白水心,雖然還是有些不自在,但他的外表卻沒有表現出來。他直接走到她的麵前,對上她一雙寫滿疑問的雙眸,用淡淡的音調說道:“既然醒了,那就順便起來吃點東西吧。”
白水心被他的話又是一愣,她僵硬了一下身子,然後緩緩的坐直起來,側眼往他帶來的托盤中一看,竟是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菜粥。
那他下去就是煮粥的嗎?
這個念頭猝然閃進白水心的腦海之中。她抬頭直視向歐紀斯的雙眼,發現他一接觸到她的目光之後便立刻閃躲了過去。喉中一哽,她用複雜的心情問道:“你怎麼會去煮粥。”她的嗓音有些低沉,讓人一聽就知道她的心情抑鬱。
聞言,歐紀斯想也沒想就下意識的回答道:“你剛才不是什麼都沒吃嗎?”
話一出口,白水心愣住了,而說話的歐紀斯也愣住了。
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歐紀斯尷尬的低垂下頭,扒了一下前額的頭發。這還是白水心頭一次看到他在除了冷酷,憤怒之外的其餘表情。
“你不要誤會,我……”歐紀斯想要說什麼,然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水心打斷掉了。
“我知道。”白水心突然接上了歐紀斯的話,她斂下眸子,表情淡淡的讓人分不清她此刻的情緒。
她知道?
歐紀斯一愣,原本欲出口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當中,就連表情他也忘記該如何去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