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包廂內,音樂聲蓋住了拳腳砸在趙勁鬆身上的聲音,阿七感受到拳頭下,對方的骨頭碎了,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他瘋了般的一拳拳打在他臉上,直到他累了,將奄奄一息的人扔在地上,從身上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刀光一閃,寒氣逼人,許唯如夢初醒,從沙發上站起撲到阿七身後,緊緊的摟住阿七的腰,慌亂的隻知道搖頭,嘴裏癡語的喊:“不不不”
阿七握著刀,臉色狠厲如地獄中行走出的魔鬼,他胸口劇烈起伏,卻在聽到身後女人的喊聲後,收起一身戾氣。
他心疼啊,疼的好像有人用無數把刀朝他心尖上捅。
阿七眼風掃到腳下的男人,狠狠一睨,扯開許唯的手便要朝趙勁鬆的身上刺去。
許唯嗚咽一聲,“阿七不要,殺人要坐牢的,我不想跟你再分開。”
阿七身子一僵,握住腰間的手緊了緊。
突然,許唯身子一軟,順著阿七的身側倒在地。
阿七回身,大喊:“許唯——”
他忙收起匕首,蹲下身抱起人,隻見許唯嘴角冒著白沫,渾身開始抽搐。
阿七一眼便看出許唯的狀況是吸食毒品過量,抱著人便朝外跑。
到了醫院,緊急給許唯搶救,過程中,他接到了龍虎堂二當家周啟良的電話,讓他回錢櫃ktv一趟。
發生鬥毆事件,有人要報警,這裏是龍虎堂罩著的場子,錢櫃老板又認識阿七,就讓人按住了,趙勁鬆渾身是血,生死不明,錢櫃老板怕攤上事,就讓服務生將人抬到巷子裏,然後通知了龍虎堂的二當家周啟良來處理。
當幾個人陸續來到錢櫃後的巷子裏時,就看到趙勁鬆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老二。”慕子謙聲音冷冷的。
“在。”周啟良上前一步。
“把這個畜生裝麻袋裏,扔橈海喂魚。”
“是。”周啟良吩咐身邊帶著的親信,開始著手處理現場。
慕子謙看向阿七,“你過來。”
阿七麵無表情的走到慕子謙身側,躬身,“慕總。”
慕子謙垂眼看他,“這事爛在心裏,誰也別說。剩下的事,我處理,你去醫院照看許唯吧。”
阿七一直保持著九十度鞠躬,豆大的雨滴拍打在他背上,男人的西裝被浸透,緊貼在身上,好似一層被捆綁的束縛。
就像今夜的罪惡,再次將他牢牢的禁錮。
“還愣著幹嘛,快去醫院。”慕子謙說完,轉身離開。
傅飛揚一直為他撐傘,轉身時,對阿七說:“讓你去就趕緊去,別墨跡!”
阿七眼珠動了動,緩緩直起腰身,目送人離開。
慕子謙坐在車內,微微側著頭,看向那片漆黑的夜。
雨格外大,可以衝刷掉塵囂,更是一個洗刷去罪惡的幫凶。
趙勁鬆不是普通人,殺他就意味著與蝶舞會扛上了,趙勁鬆的父親早年隻是個平庸的包工頭,可後來遇到了好機會,開發了一個樓盤賺了錢,之後又通過關係依附在蝶舞會的勢力下。
上官瑤那個女人,上次的事情就對他頗有微辭,這次要是被她知道阿七殺了趙勁鬆,還不趁機狠狠治他一次。
車窗外,街景如走馬燈一閃而逝,慕子謙眸光幽暗,眼底有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轎車抵達南風苑時,已經是淩晨,慕子謙壓低著腳步聲上樓,先去了銘晉的房間,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幼子,大掌輕撫孩子的頭,一臉慈愛的看了會兒,幫銘晉掖好被角,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