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如墜冰窟。瞬間一片冰冷,連跳動的心髒都似乎停了下來。

神祗仿佛覺得這樣很無趣,便停頓了一瞬,我又聽到他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又或者,用你最重要的東西。”

最重要的東西?

父母?他們估計恨不得榨幹我的最後一滴血。

姐妹?她或許恨不得我馬上我去死。

丈夫?顧遠之就是你啊,神祗明明你就是他啊,可笑的是我卻自以為咱們之間有情分。

神和人之間又怎麼會產生感情呢?

我可真是傻得徹底。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冷靜的聲音。

“既然家屬已經這麼決定,那咱們還是趕緊手術吧,把胚胎從病人的小腹中取出來,不然拖得越久,病人就多一分的危險。”

聽到我的孩子要被取出來,我慌忙從恍惚中回過了神,看著頭頂依舊炙亮的燈,以及在等下閃著鋒利光芒的手術刀,我終於意識到,如果自己在不動作起來,自己的孩子或許就真的保不住了。

但是,自己又能做什麼?

身體被注射了麻醉藥,我連保持意識都困難,又怎麼從這裏逃出去呢?

難道自己就真的隻能這樣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嗎?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取出來,當做她人的一個藥引子嗎?

顧遠之,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對我這個殘忍,這可是你的孩子啊

“顧遠之你怎麼了啊”

我拚勁全身力氣,絕望的嘶吼著,醫生護士見慣人情冷暖,也在聽到我聲音中的痛苦不甘絕望心裏猛的一驚,下手的手術刀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瞬,可是下一秒,醫生就恢複如常,雖然他也同情病床上的女人,可是既然他的家屬已經說出了他的意願,那他就不能不按照家屬意願做事,不然時間拖得越久,無論是對他還是對病人都不是好事。

“李護士,幫我把手術刀拿一下。”

旁邊站著的護士聽到執刀醫生的話,不忍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便從旁邊的手術器皿中拿出了手術刀遞給了醫生,看著手術刀我拚勁全身力氣在病床上掙紮,可是麻醉劑已經在身體上起了作用,我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感受到手術刀的冰涼已經落到了小腹處,我徹底的放棄了掙紮,在心底咬牙切齒的說道:顧遠之,我恨你!

而此刻站在手術室的門前的顧遠之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他猛的抬頭看向手術室,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自己仿佛在冥冥當中已經失去了,但是自己又說不清到底是什麼。

顧遠之問向站在一旁的護士,說道:“你剛才把我的話告訴護士了嗎?”

護士接觸到顧遠之的目光,有些匆忙的把視線移開,說道:“已經說過了。”

既然已經說了,那自己這股莫名的不安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顧遠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總,昨天的企劃案對方公司覺得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已經派人到了公司,想要跟你詳細的洽談一下合作方案。”

電話那頭是顧遠之留在公司的首席秘書,跟隨他多年的林秘書,他能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就能說明這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顧遠之看了一眼還在紅燈的手術室,說道:“人已經到了?”

“是的。”林秘書知道顧遠之現在的狀況,就緊接著說了一句:“顧總,這次來的人是他們公司的總裁,您不好不來,而且就算您留在醫院也沒有作用,夫人做手術也沒有用到您的地方,等手術結束,您再離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