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夏嫻終於醒了過來,自己是不是到了退場的時候了呢?讓夏嫻芸這個真正的新娘來找回她的身份回到新郎的身邊。
這樣也好,這樣自己就又回到了平靜的生活裏,這就是我想要的,我明明應該高興才對吧,怎麼心裏突然那麼悶,那麼難受呢?
看著滿室的冷靜和粘纏在我身邊的寂冷,我終於控製不住心裏的傷感,眼淚不斷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劃過光滑的臉龐,一滴滴的落到了地上。
自己其實應該為夏嫻芸高興的不對嗎?她渾渾噩噩的度過了那麼多年,終於擺脫了病痛的折磨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而我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再被顧遠之拿來做藥引,說不定顧遠之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會不做數,畢竟他真正的心上人已經醒過來了不是嗎,自己不用再做夏嫻芸的替代品了。
說不定過兩天,顧遠之就同意跟自己離婚,毫不猶豫的送上離婚同意書,而自己也會得到夢寐以求的自由。
這一切多好啊,就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即使看到顧遠之因為夏嫻芸的醒來欣喜若狂的時候,自己不應該難過。所以即使看到顧遠之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醫院的時候,自己不應該難過。
甚至是,在未來接到因為顧遠之的絲毫情意,而得到他跟夏嫻芸的結婚請帖時,也不應該難過,應該笑著祝福,笑著看他們。
所以現在我怎麼可以難過呢?又怎麼可以流淚呢?
可是眼淚就是止也止不住,心裏就想是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不停歇的向外留著裏麵的心酸和痛苦。
我捂著嘴想要咽下心頭的痛苦,可是喉嚨間的細碎的痛呼已經無法堵住,一時間房間裏全是一個女人傷心絕望的哭泣聲,一聲比一聲破碎,一聲比一聲悲傷。
而另一邊的顧遠之自然不會知道自己離開後,我竟然傷心難過成這種地步,他開著車心裏想著自己離開前,蘇秀秀的笑臉和語氣溫柔到極點的聲音,總覺得有種莫名的違和感,總覺得我不應該這樣輕易讓他離開,朦朧之間總覺的自己或許又有一些做錯的地方,他不會知道自己錯過的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可以彌補的,而是自己夢寐已久的東西——秀秀跟他回家。
當他從電話裏聽到夏嫻芸的主治醫生告訴自己,夏嫻芸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腦海第一時間是空白的,他雖然一直都沒有放棄對於夏嫻芸的治療,但是經過我的事情之後,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在做這樣的事情,他把我的離開歸結於對他的報應,他尋找新的辦法想讓夏嫻芸醒過來,可是他沒想到這麼一等就有是五年的時間,實話說,他心裏其實對於夏嫻芸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還會醒過來。
其實如同蘇青青跟我說的差不多,顧遠之確實是跟夏嫻芸從小一起長大,可是卻並不是像傳聞中雙方恩愛如膠,不可分開,他對於夏嫻芸根本沒有愛情的想法,充其量就是把她想成關係很近的妹妹罷了,但是無論是他還是夏嫻芸都無法抵抗父母對自己婚姻的要求,所以他們結婚後也保持著純潔的朋友關係,沒有絲毫的親密行為。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沒有情感的,也不需要情感的,而夏嫻芸還沒有得病的時候,還曾經嘲笑他一輩子或許就要過著和尚一樣的日子了,可是他遇到了我之後,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