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新官上任偶遇老情人(1 / 3)

第13章:新官上任偶遇老情人

“我已經給我母親說了,爸爸得了癌症,時日不多了,我準備陪你一起將他送回老家。”

“如果你走了,這裏的生意怎麼辦?”

“我讓黃偉先替我打理幾天,等我把爸爸的事情處理妥當了再回來。”

養母感激地說:“欣欣,如果你忙這裏的事,確實脫不開身,就別回去了,路上有我陪著你爸爸就行了,別太辛苦你自己了。”

“媽,看你說到哪裏去了,你們為我辛苦了那麼多年,我陪爸爸回去敬一點孝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你說得也是,不過,你弟弟剛出事,你親生母親的病還沒有完全好,你這樣一走,能放心得下嗎?”

“我和那個混蛋弟弟因搶劫我的美容店才出事的,我和他沒有那份交情,他的死活與我無關,我母親這麼多年都沒有和我在一起,也談不上什麼感情,沒什麼不放心的。”

養母勸慰道:“話不能這麼說,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和你同母異父的弟弟呀。”

“媽,別說這些了,爸爸現在去了哪裏?”

“你爸爸還在房間裏睡覺呢。”

“那你讓爸爸起來準備一下,我們吃過中午飯,就趕下午的班車走。”

“欣欣,你怎麼這麼急?我們明天走不行嗎?”

“不行。”

“為什麼?”

“媽,你什麼也別問了,聽我的,就讓我下午陪你們一起走吧。”

養母見劉欣欣一副認真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多問,於是回到了他和老板的臥室。

劉欣欣在沙發上坐下來後,對站在一旁的黃偉說:“你把美容店的姐妹們都叫過來,我有事情與她們交代。”

黃偉擔心地問:“老板,你見到她們不會有事吧?”

劉欣欣嫵媚地看了他一眼,責備道:“黃偉,我們都有那種關係了,你以後別叫我老板,還是叫我欣欣好了,你老板這樣一叫,我反而覺得非常別扭。”

“好吧,你離開前和她們交代一下也好,免得大家疑神疑鬼的,不過,你在她們麵前千萬別慌張,露出任何破綻喲?”

“放心吧,有你在場,我會鎮定的。”

黃偉給小姐們打電話時,做飯的保姆從廚房裏走出來。

劉欣欣從口袋裏取出兩千元錢交到她手裏,說:“陳姐,我要去老家一趟,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辛苦一點,這點錢,除了你這個月八百元工資外,剩餘的拿來做大家的生活費,這裏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老板,你放心去吧,我會安排好大家的生活的。”

黃偉給小姐們打完電話後,劉欣欣從提包裏拿出趙文欣給她的那張工行卡,說:

“黃偉,你陪我去一趟工行取點錢回來。”

“好的。”

兩人在樓下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工行,劉欣欣一口氣取了二十萬元出來,走出銀行門口,黃偉驚愕地問:

“老板,你取這麼多錢出來幹什麼?”

“看嘛,你又叫我老板了,”劉欣欣微微一笑,說:“其實,這些錢是我母親交給我,替我弟弟賠償她們被劫的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你母親會這麼善良。”

劉欣欣感慨地說:“可惜,我們相見太晚了,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大家長期生活在一起呢。”

“會的,”黃偉深情地看著她,堅定地說:“你放心吧,今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定會讓你們全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兩人坐上出租車後,一路無語。

打開房門,一大群小姐已經圍坐在客廳裏,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什麼。

劉欣欣上前問:“你們都到齊了啊,這麼熱鬧,你們在談什麼事情啊?”

莉莉說:“老板,你不知道,我們剛從電視裏看了一則午間新聞,一個青年男子在河邊被人殺害了,這個青年好像就是上次來我們店裏鬧事那個家夥,大家覺得,這人死有餘辜,不過,我認為,這種人雖然討厭,被教訓一頓就行了,不至於將他殺死呀?”

丹丹說:“據電視報道,這位青年時金都大學的學生,警察已經通知了學校領導和學生家長來認領屍體,公安機關正在加緊破案,聽金都地方台播音員說,目前,此案正在進一步審理之中……”

“是嗎?”劉欣欣頓時滿臉蒼白。

黃偉趕忙敷衍道:“你們沒有聽說過,走夜路也會撞鬼,誰知道這個家夥又去調戲哪位美女了?說不準人家是‘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呢。”

“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們瓦上霜” 倩倩問:“老板,你急著召集我們過來,有什麼要緊事嗎?”

劉欣欣努力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對大家說:

“今天,我急著讓你們過來,有兩件事情要宣布,第一、我和親生母親相認了,前段時間,由於我同母異父的弟弟夥同一夥歹徒搶劫了你們的財物,盡管他已經在看守所被同夥打死了,但我母親還是拿錢出來賠償你們的損失;第二、由於我養父重病在身,我準備陪他回老家養病一段時間,在我離開之後,委托黃偉協助大家一起經營好美容美發店的生意,你們有什麼異議嗎?”

“沒有了!”

大家為劉欣欣尋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感到欣慰,更為劉欣欣的母親補償她們被劫的財產損失感到高興,同時,也為李欣欣的弟弟在看守所慘死感到惋惜。

小姐們數著劉欣欣賠償給她們一張張嶄新的鈔票時,一個個眉飛色舞、喜笑顏開。

金都市殯儀館位於金都市西郊,離市區十公裏,占地十五畝,總建築麵積約四千平方米。殯儀館建築為仿古式建築,前部是辦公生活區,後部是火化區,北部是骨灰辦理處及骨灰堂。館內設有大、中、小告別廳,高、中檔休息室,業務廳、骨灰寄存室,車庫、火化間、接屍間、辦公室、廁所和停車場等。

張濤的屍體火化前,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穿上綾羅綢緞化妝後,放進一個水晶棺材裏,張亞東在館內租了一間大的告別廳,替兒子舉行了一個遺體告別儀式,前來參加告別儀式的有金都大學的部分師生,金都二中高三(2)班的班主任老師和同學,以及張濤生前的女朋友魏欣等,盡管張濤死得並不光彩,大家還是為他的英年早逝感到痛心和惋惜,師生們紛紛送來花圈。

告別儀式開始,師生們排著長隊,含著眼淚,默默地與張濤的屍體依依告別。

突然,趙文欣從門外衝進來,一頭撲到水晶棺木上。

“兒啊,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她拚命地用頭撞擊棺木,哭喊道:“你這樣一走了之,讓媽媽怎麼活啊?!”

“趙老師,請節哀順變吧!”

大家趕忙將她拽了起來,扶到告別廳外麵。

譚老師勸慰道:“趙老師,既然你兒子已經去了,就讓他高高興興地走吧,你這樣哭哭啼啼的,他能安心上路嗎?”

“譚老師,謝謝你這樣安慰我!”

趙文欣覺得她說得有道理,用紙巾擦拭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

魏欣從人群中跑過來拉著她的手,悲憤地說:“阿姨,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張濤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趙文欣將魏欣叫到一邊,小聲問:“魏欣,聽說上次因為我調查張濤送你那根項鏈的事情,你才和張濤分手的,是這樣的嗎?”

魏欣搖搖頭,說:“阿姨,既然張濤已經去了,過去的事情我們別提了好嗎?”

“孩子,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趙文欣說:“其實,那根項鏈一直隱藏著我二十幾年前的秘密,當時,我還是一個學生,由於交友不慎和一個陌生男人發生性關係後懷孕了,於是,瞞著學校和家長生下一個女嬰,孩子生下來後,我不敢告訴老師和家長,就去打造了一根墜子上刻有一個‘欣’字的項鏈,作為自己將來尋找女兒的憑證,一天,我將孩子放到一個小縣城公園的長椅上,被一對農民夫婦抱走了,後來,我學校畢業後,四處打聽女兒的消息,一直是音信杳無……”

魏欣驚奇地問:“那張濤是怎麼得到這根項鏈的呢?”

“那天晚上,我兒子鬼使神差地夥同一夥人去欣欣美容美發中心搶劫,可能是因為他們從店老板脖子上搶劫來的那根項鏈,墜子上的‘欣’字和你的名字不謀而合的緣故吧,張濤才把項鏈留下來送你,其餘的東西全部拿到省城銷贓……

“沒想到,人世間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這家店的老板竟然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那天,我見到你脖子上的項鏈時,見物猶見人,由於自己尋找女兒心切,才冒昧去你們家……

“可是,我兒子一夥人卻因為搶劫罪被公安局抓進了看守所,又在看守所裏被同夥打死了……”

聽完趙文欣的敘述後,魏欣想到在自己過生日那天,張濤沒錢請同學蹦迪,自己才與他鬧翻,張濤背著自己去搶劫,送他項鏈的事情,歉疚地說:

“阿姨,對不起,因為我貪圖虛榮,才接受你兒子這麼貴重禮物的,聽張濤講,那根項鏈是他特意為我定做的生日禮物,當時,我非常感動,就收下了,沒想到,你會為調查那根項鏈的來曆,冒充老師去我們家家訪,遭到父母的責罵後,我感到非常氣惱,才提出和張濤分手的,然而,萬萬沒想到,他因為項鏈的事情和你鬧翻了,還離家出走,又遭殺身之禍……”

“魏欣,你還為那根項鏈的事情恨我嗎?”

“聽你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我再也恨不起來了。”

趙文欣緊緊握住魏欣的手,說:“孩子,謝謝你來參加我兒子的遺體告別儀式,要是濤濤知道你來送他一程,他會感到非常開心的,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家濤濤出事和今天火化的?”

“我是聽班主任劉曉東老師告訴我的,聽到張濤遇害的噩耗後,我心裏非常愧疚,非常難過,所以就來了。”

“難得你一片真心,張濤能有你這樣一位多情多義的女朋友,他定會含笑九泉,我替他感謝你!”

“謝謝阿姨誇獎。”

“其實,我真希望你做我們家的兒媳婦,可是,張濤這一走,這輩子再也沒有那種福分了,隻等來世了!”

“阿姨,如果你不嫌棄,以後把我當成你女兒好嗎?”

“好吧,我以後一定要像疼愛濤濤那樣疼你。”

“對了,你與張濤的姐姐相認了嗎?”

“相認了。”

“那她現在哪裏?”

“她今天陪她的養父、養母回老家了。”

“她知道今天是弟弟火化的日子嗎?”

“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

張濤的屍體被送進火化爐裏火化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骨灰揀出來放進一個精致的骨灰盒裏。

趙文欣欲哭無淚,她的臉色蒼白,她的牙齒緊咬著發紫的嘴唇,有一絲鮮血滲出,她的手腳冰冷,全身乏力,孱弱的身體縮縮發抖,要不是譚老師和魏欣一左一右地夾著她的胳膊,她早就癱軟在地了。

當張亞東木然地捧著兒子的骨灰盒,第一個上了金都大學派來的一輛宇通大客車時,譚老師和魏欣扶著麵色慘然的趙文欣跟上了汽車。

汽車載著在場的幾十名師生來到了金都市靈山公墓,在公墓裏的一名管理人員帶領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一座刻有張濤名字的墓碑前。

張亞東往一個香爐裏點了兩根蠟燭、插上三根香,在碑前的一塊青石板上放好幾盤蘋果、糖果之類的東西,然後,將骨灰盒放進墓地裏。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失去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對於一個婦女來說,中年喪子,白發送青絲,是多麼的不幸啊?

趙文欣跪倒在兒子的墓地前,再次放聲大哭起來:

“兒啊,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你這樣一走了之,讓媽媽怎麼活啊……?”

人們勸慰道:“趙老師,你別哭壞了身子,讓張濤安安靜靜地走吧!”

……

簡單的安葬儀式之後,在場的師生們分別在張濤的墓地周圍擺滿了鮮花。

一陣隆隆的鞭炮聲響起,在紙錢燃燒時化作濃濃的煙霧中,人們默默祈禱——

願死去的亡靈長眠地下,願活著的人們珍惜生命!

趙文欣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電話打來的,她趕忙接起來,問:

“喂,你是誰呀?”

“媽,我是欣欣。”

“孩子,你是用誰的電話給我打的?”

“公用電話。”

“你現在哪裏?”

“我在陪養父、養母回老家的路上,媽,你還在醫院嗎?”

趙文欣不想將自己在靈山公墓的事情告訴她,連聲敷衍道:

“對對對,……”

“那你安心養病,我回家把養父的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陪你。”

“好的,我這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安心去吧,早些回來。”

“媽媽,再見!”

“女兒,再見!”

趙文欣從女兒親切的問候聲中,似乎又看到了一絲新的希望……

劉欣欣給母親通完電話後,又撥通了李萬國的電話。

“幹爹,我的電話被小偷偷走了,我現在是用公用電話給你來的電話。”

“欣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主要是來電話告訴你,我現在要回老家了。”

“你父母剛來金都,為什麼急著要走?”

“因為那天我們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檢查出我父親得了肝癌,並到了癌症晚期,醫生說他活不了幾天了,我不想讓他死在外地,所以,急著送他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