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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燈光昏黃,席錦銳一個人放鬆的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頭在發疼,卻並不是承受不住的疼。
隻是那個中滋味也隻有他這個當事人知道了。
這裏是沈一萱的家,她人雖然走,但是房子他還一直租著,最後還高價的買了下來。
這裏的一切都維持著原有的不動,隻有鍾點工定時的來打掃,從沈一萱離開後他就很少再來這裏。
她走的時候沒有帶走太多的東西,隻是幾件衣服,他送給她的首飾中,她都留下了,隻有那枚藍鑽戒指她帶走了。
如果什麼都不稀罕,又何必帶走那枚藍鑽戒指,同樣的藍鑽耳環她卻留下了。
可是,她有所留戀嗎?沒有,在他看到她手術的紀錄時,他便死了這份心。
可是該死的,為什麼就是忘不掉?
隻是一個在他二十幾年裏出現了大半年的女人罷了,有什麼非要記住她的必要?
她為了她的長勝,為了得到長勝,她毫不留戀的就奔向了另一個人的懷抱,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好記得的?
心裏將她一千次一萬次的否認,甚至默認家族的安排與蘇紫安開始頻繁的交往,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忘不了沈一萱這個狠心的女人!
忘不了。哪怕他表現得那麼的無情,漠視她的存在,他忘不了。
在帝都酒會見到她的那一眼,她不會知道他當時複雜的心情。
他曾經也沒用的想過,如果她回來,微笑著撲進他的懷裏,朝著他撒嬌,喊著一聲聲的三少或是錦銳……他會不會就那樣的原諒了她。
原諒她的狠心,原諒她的冷血。
在看到她與池墨巧笑嫣然的畫麵,親密的挽著手的畫麵,他想,狠狠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裏。
然而這麼掉份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再付諸於行動的,他的挽留換來的是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的出現,不過是在告訴他,看,她早已放下,放不下的人是他而已。
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拿起來過?
他抬起手,揉著眉頭。
睜開雙眼,看著這熟悉著的一切,什麼都沒有變化。
“生日快樂,狠心的女人。”他想,他開始明白當初範言霆那樣的心情。
隻是,他不會像範言霆那樣罷了。
他站了起來,離開這裏。
……
十一點半……
池墨足足等了四個半小時!
這個世上能讓他池墨心甘情願等這麼久的人也真的是沒有幾個了。
她是故意的,他知道。
但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發火的前奏,就這麼平靜的坐在這裏等,一等就是這麼久。
他知道,她會來。
沈一萱的確會來,但是是各種的不情不願,黑著臉來的。
身為今日的壽星,她真的沒有心情跟一個外人過,剛剛還是跟範希兒和小糖果她們吹過了生日蠟燭才出來的,範希兒非嚷著要帶小糖果睡,沈一萱也由著她了,然後用了打車軟件來了這裏。
“沈小姐。”保鏢帶著沈一萱乘坐電梯直達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