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驍也忙湊上前來細看,就見圖畫得明白清晰。
阮觴忙道,“蘇小姐還畫了另一張圖,是攻打北厥大營和糧草營的,趙明霜已經帶騎兵去了,蘇小姐還安排與趙明霜素來不睦的趙涼善後,如此前後相助,萬無一失,定能幫七殿下和蘇卿度過危難。”
蘇驍狂喜,一把摟住拓跋玹的肩,爽朗地大笑道,“哈哈哈……這丫頭真是奇了!沒想到恢複了神智,竟還能出謀劃策,且與殿下的計策不謀而合……”
他沒有察覺拓跋玹黯然微妙的神情,轉身就雙膝跪地,朝著家鄉的方向俯首磕頭。
“蘇家列祖列宗保佑,我蘇驍剛死裏逃生,小女也變得冰雪聰明機智果敢……天不亡我蘇驍啊!”他大笑,卻笑得滿眼是淚。
拓跋玹看著他激動的舉動,一時間心口窒息得厲害,心頭卻壓不住苦澀。
他別開臉,望向大周軍營的方向,無奈地握緊了雙拳,“妙音,你就這麼想逃離那籠子,這麼想逃離我麼?你可知你變得如此出類拔萃,如此離開那籠子意味著什麼?”
察覺阮觴在碰自己的手臂,他不自然地沉了沉氣,忙轉過身對蘇驍說道,“蘇卿,蘇小姐的計策比本皇子的更高明幾分,本皇子甘拜下風,咱們還是依著圖準備吧。”
蘇驍卻拿著他剛給的冊子尷尬地笑了笑,“這也是殿下的計策,湊巧了,沒想到殿下與小女如此心有靈犀!”
拓跋玹臉色愈發難看,雙唇也褪了血色。
蘇驍見他不對勁兒,隻當他是無法抵擋寒毒,忙問阮觴,“不知皇叔可給殿下帶了藥?殿下抵禦寒毒的藥早已經喝完了。”
阮觴這才想起自己帶來的藥丸,他忙從袖中取出藥瓶給拓跋玹,卻不禁多看兩眼蘇驍,“沒想到,蘇卿如此關切我殿下。”
“殿下與臣同生共死,臣欽佩殿下,感激殿下,自然也當關心殿下!”蘇驍朝拓跋玹歉然一拜,直起腰身便道,“但是小女還是配不上殿下的……”
拓跋玹吞了兩顆藥丸便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蘇卿不必多言,你的顧慮本皇子明白,還是準備迎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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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穀,一身騰龍金甲的瑞王——赫連遙,手撐著長劍,拿著千裏眼看了看,幹枯得他的嘴唇已然爆皮滲血,一說話就崩開了血痕,他頹然把千裏眼遞給一旁的靖北王趙天。
“這葫蘆穀風景獨特,埋骨這裏,倒也清淨!”赫連遙自嘲地艱澀扯了下唇角。
趙天望著前方眸光陰沉地微黯,轉而便又懇切地安慰,“殿下,七殿下和蘇尚書一定會助咱們脫困的!”
“北厥十萬大軍堵在外麵,我們的主力又都在這穀中,表哥和蘇卿再打下去,定葬身此處!”
赫連遙說著,就紅了眼眶。
“本王不想拖累表哥和蘇卿,本王這就發訊號箭讓他們即刻撤兵,也好為大周留存些將士以備後用。”
趙天正巴望著阿史那頤離吞滅大周所有的兵馬,他好保存趙家軍的力量,一舉殺入京城奪取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