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搬到了新營帳,仔細把家具都擦拭了一遍,忙忙碌碌,心不在焉,神不守舍,因為,父親的話,始終滿腦子盤桓,越想越是煩躁。
陸隨之幫她擺好梳妝台,又提醒道,“小姐且得當心,如今沒了金籠子護身,怕是暗箭難防。”
妙音整理著床鋪,不敢恭維地笑道,“照你這麼說,我還是呆在金籠子裏任人射殺的好,是吧?”
陸隨之臉色微沉,看出她心情不好,忙道,“小姐,卑職不是這個意思。”
“你有傷在身,快回去歇著,不準再到我眼前來晃。”
“可……”
妙音把他推出營帳,卻正見趙明霜帶著人馬踏著夕陽趕回來,銀甲紅袍,罩著紅披風,英姿颯爽,頗是惹眼。
趙家的護衛忙迎上前,“瑞王大怒,正準備責罰郡主呢,王爺勸說了一陣,不知眼下境況如何。”
趙明霜忙下馬,卻被一座驚豔的粉紅營帳吸引了目光,帳門前的女子一身鵝黃蛟綃紗袍,臂彎裏挽著紗帶,秋風吹拂,那女子就似能乘風而去的仙子,驚豔飄逸,越看越叫人恨得骨頭刺癢。
“該死的賤人,定是在瑞王麵前告狀了吧?!”趙明霜諷刺地冷笑,“她真以為瑞王敢動我趙明霜呢!”
陸隨之當即又折回妙音身邊,“小姐,虎狼環伺,卑職還是跟在你身邊的好。”
妙音沒有往營帳裏躲,而是隨在趙明霜身後,也入了中軍大帳。
她實在想知道,赫連遙有沒有本事動趙天和趙明霜。
拓跋玹剛扶著赫連遙入內室服藥,兩位驚豔的女子一前一後進門,眾將忙都起身。
趙明霜端著副帥的氣勢直接坐上帥椅,這就等著眾將行禮。
眾將卻都畢恭畢敬地朝著後麵進來的妙音齊聲俯首,“蘇小姐!”
趙明霜狐疑地環看眾位將軍,見無人給自己行禮,頓覺詭譎,這就想問坐在左側首位上的父親發生了什麼事,卻見父親似怕丟人一般,一眼不看自己。
拓跋玹聽到動靜,忙扶著赫連遙自內室出來,見趙明霜竟坐在帥椅上,清冷斥道,“趙明霜,你竟有臉在此坐著?”
“七殿下,瑞王殿下!”趙明霜忙從帥椅上挪開,行了禮,尷尬地忙讓開椅子。
拓跋玹看了眼妙音,“你站著做什麼?在我平日坐的椅子上坐。”
妙音環看一圈,視線落在左手邊第一個位子上,就見趙天匆促讓開椅子。
她忙過去坐下,眸光晶亮看拓跋玹,“謝殿下賜坐!”
蘇驍忙道,“丫頭站著就好,怎麼能讓靖北王站著呢?”
趙天尷尬地笑了笑,“可不能讓大侄女站著,大侄女對咱們都有救命之恩呀!”
趙明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忙把父親趙天拉到身旁,“父王,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不給女兒這郡主兼副帥行禮便罷了,竟連個讓椅子的都沒有……還有,您說的這救命之恩是什麼意思?”
趙天卻正是騎虎難下,“明霜,你實在不該這麼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