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的笑卻沉下唇角,淡冷地看向他。
“七殿下是不是親眼看到妙音出宮?”
蘇驍頓時尷尬地如坐針氈。
他也著實沒想到,女兒竟把自己的挑撥聽進了心裏,他忙大聲地命令丫鬟上茶。
“妙音,先讓七殿下和太後娘娘喝口茶,有什麼話,回頭再問。今兒可多虧了七殿下及時趕到,七殿下一定累壞了。”
“爹……您……”妙音不明白,為何父親竟一會兒一變。
拓跋玹垂下眼皮,隻當沒聽到她剛問的問題。
蘇未央頓時看出微妙。“妙音,你腦子倒是轉得快,卻也多虧玹兒叫十八公主給哀家送信,否則,隻憑江賢手裏那張字條,哀家來不及趕過來。”
妙音疑惑地看向拓跋玹,“殿下何時讓十八公主送信的?”
拓跋玹:“李正中剛帶你出了尚宮局那會兒。”
蘇未央忙道:“是呀,否則,哀家怎可能早早就將李正中押送去刑部?”
妙音恍然大悟,忽然想起,李正中帶她去尚宮局量體裁衣時,正看到公主們在隔壁的繡坊刺繡,所以,那女子是——某位公主?!
李應那會兒似乎要對她介紹那女子,卻被她沒好氣的打斷了。
李應後來便說,那女子是趙明霜的好友,段實意的外甥女。
段實意的外甥女,不就是段皇後的女兒麼!
段皇後隻兩個孩子,兒子夭折,女兒是皇族嫡長女——大公主赫連霓。
在那日的慶功宴上,大公主赫連霓缺席,還惹了皇上不快,當眾說她心裏無大周、不懂事兒。
沒想到那不懂事兒的女子竟是那般容顏驚豔,貴雅不凡。
她這就想問拓跋玹與赫連霓是何時好上的,想到他那封絕情掉渣且文縐縐的“分手信”,以及他剛才的那一句“是玹兒不想娶妙音”,頓時又把話咽回去。
若她的問題出口,他有心解釋自然好,若無心解釋,隻沒好氣地贈她一句“妒婦”,她顏麵無存倒沒什麼,丟了父親的臉麵,也會讓太後夾在中間難堪。
思前想後,妙音還是舉起茶盅,“妙音以茶代酒,謝七殿下再次的救命之恩,這連番的救命,加之和親解圍,妙音更是賠上性命也報答不完。殿下如此宅心仁厚,肝膽相照,妙音……”
“宅心仁厚?肝膽相照?你這是如對趙涼、隨之一樣,要與本皇子稱兄道弟麼?”
拓跋玹蹙眉說著,就質問地看蘇驍。
“蘇卿,本皇子不娶妙音,但也沒想當她的兄弟,你莫不是有心暗示她,要收本皇子為義子吧?”
蘇驍被他這一眼看得膽戰心驚,忙俯首,“殿下見諒,小女是被殿下的那封分手信給傷著了,所以……才氣不順!”
妙音哭笑不得,爹今兒這是怎麼了?一會兒說拓跋玹城府深沉,一會兒又對他這般小心謹慎,竟像是做了虧心事?!
“爹,我不是容易受傷的女人,不過就是一封信罷了,妙音不會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