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未央仍是沒讓她起,搭著妙音和拓跋玹的攙扶,就上去自己的青皮小馬車。
拓跋玹跟上去,忙給她打起車廂門簾。
妙音強忍著與拓跋玹說話的衝動,忙走到車廂的窗口處。
“太後娘娘,蘭妃是皇上的女人,更是太子的生母,妙音不敢處置。”
“你這傻丫頭,哀家教你一招!”蘇未央自車廂裏湊近車窗,“在宮裏,你得把欺負你的人狠狠踩進泥裏,對方才不敢再欺負你。否則,她去皇帝的耳邊吹吹枕邊風,怕是你這丫頭反落一身錯,到時候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太後娘娘!妙音謹遵太後娘娘教誨!”
妙音看了眼靜謐坐在車廂中的男子,見他一眼不看自己,便識趣地退到遠處,叮囑車夫慢行,又朝馬車行禮恭送。
蘇驍站得腿疼,見妙音上前來攙扶自己,他忙按下她的手,“為父又不是沒腿,用不著你扶。你處置這些人吧,為父先回去歇著了。”
“是!”
妙音恭敬地行了禮,目送父親進入院中,又打發門前的府兵回去歇著,這才看一眾跪在大門前的士兵。
風寒刺骨,又如此跪著,著實也不好受。
“今兒來的士兵,都脫了兵服,回家給父母磕頭請罪去,以後莫再參軍,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再跟著惡人為非作歹。”
“謝郡主不殺之恩!”
於是,眾人起身就脫鎧甲袍服,跪拜謝恩,鳥獸般一瘸一拐地散去。
趙迎楠見她如此寬和處置,臉上頓時火辣辣地刺燒。
“妙音,本妃知道,你心地良善,你……你也原諒了本妃吧!”
“我蘇妙音沒有佛祖觀音大士那樣的慈悲。冤有頭,債有主,我打發了他們,才好與你清算。”
妙音在她身前蹲下來,不禁想到她那日利用趙天的死,與自己做交易的事。
“蘭妃娘娘那日親口說,太子喜歡我,說有心讓我當兒媳,為何轉眼就親自來害妙音呐?你這自相矛盾快得可叫人猝不及防。”
趙迎楠:“本妃是聽了李正中的挑撥才做了糊塗事,妙音你是聰明孩子,可千萬莫要與本妃為敵呀!本妃……”她痛苦地伸手摸膝蓋,“本妃已經得了今日的教訓,再也不敢得罪你了!”
妙音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上次命人給我下毒,攔截我爹、瑞王和趙涼企圖將他們趕盡殺絕……從你們趙家人做壞事死不認賬的風格來看,我是不敢也不能原諒你的。”
趙迎楠的忍耐也到了極限,頓時抓狂地一把扯住妙音的肩膀。
“你莫要冤枉本妃!毒害你的是明霜,本妃是皇帝的女人,犯得著殺你嗎?你一個小小的郡主,拿不出罪證,你也無權處置本妃……”
“我若不處置你,你如何對皇上解釋,你帶兵來我寧和王府鬧事的事?”
“……”趙迎楠啞然。
“你回去,親口對皇上說,自己犯了糊塗,自請降為庶人,禁足冷宮三年,另外轉告太子,他的吃相太難看,所有人都看著他呢。”
趙迎楠悚然抬眸看進她眼底,“你……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