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沒見全那魷魚到底是什麼,不過,那魷魚須可是長得頗瘮人,蛇尾似地,還有一些小吸盤似地東西,吃起來怪怪的,倒是挺有嚼勁兒。”
赫連遙一番話說完,頓覺自己太過待見赫連霓,忙又閉上嘴巴別開臉。
赫連霓這邊開始盤算赴宴要準備的東西,“妙音都喜歡什麼呀?我給她帶份禮物,方顯得妥帖些。”
拓跋玹失笑,“表姐不必準備得太隆重,她與尋常女兒家一樣,喜歡胭脂水粉、漂亮衣服,也喜歡作畫。”
赫連遙忙道,“胭脂水粉和漂亮衣服,你就不必送了,人家寧和王給妙音的都是頂尖兒好的,否則,她也不會把南海百福蛟綃紗當成尋常的東西拿回家去了。”
拓跋玹道:“這禮物,玹兒幫表姐準備,玹兒定送到她心坎裏。表姐安心養胎就好。”
“嗯,還是玹兒最乖!”赫連霓說著,嗔怒地瞥了眼赫連遙,揚聲說道,“遙兒你就多學著點吧!”
“這我赫連遙可學不來,兒時是誰幫著一群皇子公主的欺負我,我刻骨銘心!”
“你……好,兒時的事兒還記著呢,你最好記一輩子,一輩子別叫我姐姐!”
“當然!”
馬車入了宮門,姐弟倆再沒說過話。
拓跋玹被夾在中間,忍不住擔心妙音與雷家大老板的商談能否順利。
他這會兒安靜下來,才想起,江家大小姐江梓月與雷家大老板的三公子是訂了婚的。
而江家大小姐江梓月一直想當江家的大掌櫃,如今妙音被江老爺子寵到了心尖兒上,江梓月少不得要把妙音往下扯。
他越想越是坐不住,然而今日尚未給皇外婆請安,也著實不妥。
太後的慈福宮,一眾皇子公主也正掐著時辰趕過來請安。
拓跋玹與赫連遙、赫連霓進門,三人一起請了安,他便要自側門溜出去,卻尚未走到門檻,就聽到背後慈和的聲音嬌嗔道:“玹兒,你還沒到哀家身邊坐坐呢,這是要去哪兒呀?”
“皇外婆見諒,玹兒本想去花園裏看看的。”
拓跋玹說著,隻得返回來,在老人家身邊坐下,就見十八公主赫連珺坐在老人家右手邊,正吃糖炒栗子,那嬤嬤剝開栗子殼,栗子仁又大又圓,濃濃的香甜就飄過來……
拓跋玹頓時想起貪嘴的妙音,“十八,你這哪兒來的糖炒栗子?這栗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七歲的赫連珺塞了滿口香甜的栗子仁,粉嘟嘟地腮幫子鼓著,一張口就噴出栗子仁沫,她忙又拿小手捂著,“這個是……嗯嗚嗯嗚嗯唔……”
殿內眾人都安靜地分辨小丫頭說的話,太後也蹙眉難懂,拓跋玹更是聽得一頭霧水,“你這說的什麼呀?表哥沒聽清,你咽下去再說。”
赫連遙卻看出他心裏惦記著人兒,忙道,“珺兒,別告訴表哥,隻管吃你的。”
赫連珺卻是被噎著了,一旁的嬤嬤忙端水給她喝,小丫頭還是憋得臉通紅。
“眼瞎呢?孩子沒咽下去,竟這般使勁兒的喂!”蘇未央目光淩厲地瞥喂水的嬤嬤,“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竟出這樣的事兒,離了哀家的眼,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