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妙音卻堂而皇之地乘著肩輦,優哉遊哉地出了皇宮的西門。
“過癮……過癮!果然,這玩意兒顫顫悠悠坐著就是舒坦,難怪宮裏的人都喜歡坐呢!”
抬著肩輦的護衛卻沒想送她回王府,一出宮門,當即把肩輦放下來,多一步路也不肯走。
妙音卻還沒坐夠,“哎?哎?怎麼不走了呀?本郡主還沒到家呢!”她屁股粘在肩輦上不肯起。
兩個護衛抓住她的手臂,便把她拖起來。
“郡主,卑職等都是自宮內當值的,不可隨意出宮門,把您抬到這兒,已經算是忤逆宮規,您自個兒回吧!卑職等不送。”
眼見著四個人抬著肩輦回去宮門,她氣結一歎,“我一人給了你們一錠銀子呐!你們竟然這就走了?這種服務態度太過分了……當年姑奶奶不給你們五星好評!”
一輛不起眼的小馬車自宮內出來,行到她身邊,掀開車窗垂簾,“本皇子不要五星好評,也不要銀錠子,上不上車?”
妙音諷刺地挑眉,“我的詩你聽了吧?”
“聽了。”
“聽了還讓我乘車,拓跋玹,還沒被罵夠吧?”
“你可以罵,但本皇子得尊皇外婆懿旨行事,否則,你再遇上什麼刺殺,本皇子擔不起!”
“你的車,我蘇妙音可不敢上,回頭你那相好的動了胎氣,我更擔不起。”
妙音送他一記白眼,便邁開腿朝前走。
慕景玄無奈地在車內咬牙,命令車夫,“跟在她身邊就行了。”
他話剛說完,便自宮門內策馬奔出一個錦袍男子,直接橫馬攔住妙音。
“妙音妹妹,父皇讓我答謝你的救命之恩,你這般亂跑,害我在宮裏轉了一大圈……”
妙音打量男子一身蹴鞠服,不由恍惚了一下,男子長著端正的長圓臉,濃眉大眼,闊嘴厚唇,健壯微胖的身軀,更像是揮著大板斧的武將。
“四殿下?!”妙音忙行禮,
“快免禮!”赫連楚直接在馬背上探身,朝她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回家!你一個孤身女子,這樣回家可不安全,剛才遭遇刺客,這會兒可萬不能疏忽了。”
妙音正想問他那一球是怎麼踢的,沒與他客氣,見他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馬車,忙伸手搭在他手上。
赫連楚手上一個巧勁兒,讓她橫坐在身前,抖了下韁繩,“駕——”
馬載著兩人疾馳而去,赫連楚自始至終,也沒有注意到,那不近不遠地跟著妙音的馬車。
拓跋玹僵在馬車裏,任由心口痛得麻木不仁,那馬蹄聲越來越遠,他還是下令,“跟著他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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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妙音和江梓月忙完,姐妹倆相攜回江家用午膳。
李應與江梓月的一眾護衛隨行在姐妹倆身後邁過門檻,聽妙音對江梓月講那一日在宮中被刺殺的事,忙提醒道,“郡主,王爺不讓您在江府提這事兒,您忘了……”
江梓月回眸白他一眼,“王爺不讓說,那是怕祖父找上門怪罪,你們也真是的,為何不多帶幾個人保護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