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頤離大驚失色,當即就抬腳要踹,卻有一支箭倏然刺在了男子的手臂上,男子驚痛嘶叫,手上的長劍墜地,阿史那頤離這一腳也踹下去……
男子摔在地上,四周卻突然又有十幾個黑衣人飛上橋來,阿史那頤離忙把妙音和江玨拉到身後……
卻見這群人的武器異常奇怪,有的拿斧頭,有的拿流星鞭,還有的拿彎刀……招式也古怪地叫他看不出對方來自何處,且個個帶著鬼魅似地麵具,在這燈火闌珊的夜市上,格外瘮人。
阿史那頤離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背後的妙音和江玨不知怎麼地就滾在了地上。
他顧著前麵的打鬥,全然不知背後的妙音打手勢命黑衣人攻擊他,而江玨隻是躺在地上在慘叫……
反而是那舉劍刺殺的黑衣人,捂著被射中的手臂,看得目瞪口呆。
打了良久,阿史那頤離累得筋疲力竭,一眾黑衣人才四散飛離,他擔心地轉身,就見妙音撲上來就扶住他,“頤離,你怎麼樣?可有受傷?你剛才好厲害,把他們全都打跑了……”
阿史那頤離:“……他們的武功才高強,我竟差點不敵!”
妙音暗自失笑,那些都是兩位外公身邊的暗衛,尋常人自然是打不過的。
見那從旁看熱鬧的刺客要逃,她上前提著裙擺便一腳踩住他的胸膛。
“你家主子做事很積極呀,不枉我送那麼一大堆的過夜糕點、說了一車的話!”
刺客剛才已然看得明白,不禁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冷汗,“這一切,竟然都是郡主的陷阱?!”
“一個人在陷阱裏待久了,自然就明白,陷阱是怎麼玩的,你家主子刺殺我一回,兩回,三回……現在,該老娘將她母子一軍了!”
阿史那頤離神色微凜,這才明白,妙音去太子府一趟,是去下餌料的。
她邀請他來又是什麼意思?
試探他和太子的關係,還是……
他尚未緩過神來,雷承和背著弓箭的李應就從橋的兩端過來。
妙音忙道,“李應,你送姨母回去王府,我和雷承、梵王殿下押這人去宮裏一趟。”
刺客見自己再無逃走的機會,往嘴裏塞了個東西,當即就口吐黑血……
江玨擔心地看妙音,“他服毒了,這事兒可不好辦了……”
“好辦!我就是等著他服毒呢,他不死,這事兒才真不好辦!”
妙音說完,眼睛俯視著地上的屍體,赫然發現,自己竟再無從前那般對生命逝去的刺痛。
被害了多次,又是毒,又是刺殺,她已然看淡了,看輕了,這些人自己不肯惜命,誰還能為他們珍惜?
李應扶住江玨,“夫人,郡主安排了馬車在橋下等著,咱們先上車。”
江玨擔心地看了眼妙音,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像一個木偶一樣被妙音擺弄來擺弄去,但這到底是她的事,她不做點什麼,總覺得過意不去。
“丫頭,我陪你入宮吧!”
妙音冷笑,目光疏冷地望向她,“現在說這樣的話,不覺得自己太虛偽麼?”
阿史那頤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忽然看不懂這姨甥倆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