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翊卻像是全然不在乎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眼睛直盯著近在咫尺的俏顏,陰狠地笑也露了猙獰。
“你繼續掐,我繼續刺,咱們我們同歸於盡,就讓玹弟、你的外公、你爹和我的父母等等等等所有關心我們的人痛不欲生,我們就在地獄裏做一對鬼夫妻,哈哈哈哈……”
“就算到了地獄,我也一樣殺你!”妙音手上憎恨地用力,絲毫不怕與他同歸於盡,卻頓時想到自己腹中還有鳳火珠——這珠子關係到拓跋玹的命!
不,她不能死!她死了,那個男人怎麼辦?
思及此,掐在赫連翊脖子上的手,迅速彈開。
蘇驍見女兒神色異樣地收回手,不禁疑惑,他頓時鬆了一口氣,也不著痕跡地收起凝在掌心的真氣。
這儲君若死在寧和王府,蘇家滿門定然不保,太後、江家必也成為眾矢之的。
“太子殿下息怒!小女魯莽,臣代他賠罪,臣一定依照太子殿下所言,為殿下分憂!”
赫連翊卻頓覺無趣,目光邪魅地盯著妙音因為暴怒而漲紅的臉,輕巧地自她心口挪開匕首,舔了下匕首尖端的血絲,如一隻嗜血妖魔,享受地闔眼歎了口氣。
“嗯……天底下最美味之物,莫過於美人心尖兒上的血了!”
蘇驍隱忍地握緊拳頭,一張臉也隱忍到扭曲。
妙音卻被激怒,抬手便要打向赫連翊……
蘇驍忙扯住她下去台階跪在地上,“太子殿下若無其他吩咐,臣恭送殿下!”
“寧和王這就著急下逐客令呀?”赫連翊不悅地嗔怒,“本宮的傷還未痊愈,一個人養傷呆著實在沉悶。阿音,你也需要養傷,你就要去太子府暫住吧!咱們做個伴,有事兒沒事兒這樣鬥一鬥,彼此都不寂寞,多好呀!”
“你……”妙音怒火三丈,隻恨不能撕碎他。
赫連翊越挑釁得起勁兒,“我喚你阿音,是不是犯了你的忌諱呀?玹弟就是這樣喚你的,是吧?”
妙音氣怒地強調:“我已經對你說了無數次,我和拓跋玹沒有任何關係,你總把他那個病秧子當成假想敵,不覺得諷刺嗎?!”
“還護著呢?”赫連翊扶著椅子扶手站起身來,笑又詭異的消失,“若你真的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證明給我看,和我在一起,看他會不會因為你住進太子府而發瘋發狂呢?!哈哈哈……”
蘇驍聽著他狂肆的笑聲頭皮森麻。“太子殿下,小女不曾訂婚,男女應該避嫌……小女去太子府上居住,實在不妥!”
“你放心,不是本宮邀請她,是本宮的良娣——段景柔親自邀請她去同住的!”赫連翊說著,就拍了拍手。
段景柔自門外進來,“景柔給寧和王請安,妙音妹妹,伺候太子殿下是咱們姐妹的福分,你的衣物首飾都不必帶,太子殿下已經命人去準備了,絕不會比在王府差的!”
妙音冷怒地轉頭看向強撐著微笑的段景柔,“我真是小瞧了段良娣,段良娣能如此為自己的夫君籠絡女子,一點也不覺得惡心麼?”
段景柔忙低下頭,眼角餘光異常恭敬地瞥向赫連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