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瑞王殿下守衛大周有功,且愛兵如子,文武雙絕,除卻他再無人合宜統帥大周兵馬,皇上當將虎符歸還,並冊封他為儲君!”
段實意慷慨激昂地說完,便雙膝跪地,做誠意懇求狀。
他身後一眾文臣也都忙跪地俯首,“懇求皇上冊封瑞王為儲君!”
武將們也不甘示弱,鏗鏘有力地轟然跪地,“臣等懇求皇上,冊封瑞王為儲君!”
赫連遙這當事人卻不禁驚愕,武將們如此整齊倒是不意外,難得一眾文臣竟然如此整齊地為他說話。
他在皇子隊列中恍恍惚惚,忍不住側首看一旁麵色無波的表哥,這才明白,交出虎符,隻是虛晃一計。
拓跋玹察覺他的目光,臉也沒轉地低聲提醒,“收好你的眼珠子!做出儲君該有的樣子。”
赫連遙忙挺直脊背,握著笏板站直。
赫連啟示意眾臣起身,忙又對段實意笑了笑,“就算遙兒為儲君,丞相你虧欠朝堂的那些銀兩,還是要得按月奉還,你可有記在心裏?”
“是,是……臣剛剛將這個月的還上了。”段實意說著,拉著袍袖按了按額角,“其實,皇上不必每次在臣上朝時催債的,臣都記著呢!”
赫連啟嗬嗬地笑,“朕不催,怕你忘了呀!朕等著斬你的腦袋呢,你別狗改不了吃屎。”
拓跋玹頓覺這話有些熟悉,不由得想起妙音罵萬林葉的那句“攪屎棍子”。
滿殿文武官員也禁不住詫異皇帝竟然破天荒的罵粗話。
“瑞王聽封!”赫連啟說完,便凝肅地朝一旁的沈源豐抬了下手。
沈源豐忙打開手上早已握了多時的聖旨,看向赫連遙。
赫連遙有些慌,深吸一口氣,忙上前走到丹陛下跪地俯首,腦海中卻是兒時被眾皇子公主推入禦花園湖中的一幕。
那時,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在水裏掙紮撲騰,卻有一隻冰冷的小身體一把摟住他,吃力地劃著水,把他帶上了岸邊……
那男孩一出水,便滿身掛了冰花,手腳哆嗦不止,平日明豔的小臉兒白得不見人色,卻緊緊握著他的手說,“遙兒,你想不想顛覆這天地?你想不想讓那些惡人遭報應?你想不想當大周的儲君?”
他已然被嚇壞,恐懼地大哭不止,“表哥,你不要死……表哥你別嚇我……”
聖旨上說了些什麼,他完全沒有聽清,滿腦子都是往日的生死一線又化險為夷。
回過神來,就察覺自己臉上一片冷涼的淚,而沈源豐已經兩手橫托著聖旨到了眼前。
“太子殿下,請接旨!”
赫連遙忙兩手高舉,接過聖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赫連啟滿意地自龍椅上起身,“立儲大典於三日之後舉行,丞相與禮部務必籌備萬全,趙涼、陸隨之護衛周全,不得有誤!”
“臣等遵命!”
“另,玹兒與妙音的婚禮,在立儲大殿結束後舉行,這大婚雖算得兩國和親,但朕希望玹兒與妙音成婚之後,仍長居於大周,朕不希望大魏皇族中人牽涉,朕也不想見到他們!”
說完,他看向始終靜默不言的蘇驍,“寧和王,你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