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不過是仗著伺候過雲珠皇姑母,倚老賣老罷了!這幾年皇祖母上了年紀,愈發想念雲珠姑母,留寧如意在身邊說幾件姑母的往事便能感動,這寧如意卻仗著這點本事,高傲得比主子還主子……”
赫連遙說著,緊跟在拓跋玹身後,不禁擔心妙音寒心。
“表哥,隻怕寧如意是以妙音的準婆婆自居,加之她是伺候過皇姑母的人,且又跟在皇祖母身邊多年,妙音也不好得罪她,這才避開。”
拓跋玹臉色卻愈發陰沉,完全可以想象到寧如意那仗勢欺人的嘴臉,他扯住何文的手臂,“回去告訴寧如意,以後不準她再靠近長公主府!若皇子妃此行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拆了她那把老骨頭,給妙音陪葬!”
“是!”
何文目送一眾男子連飛帶跑地下去漢白玉長階,沉了沉氣,忙雙手合十朝著朝陽初升的天際一連拜了三拜。
“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各路活神仙們,請一定一定保佑妙音郡主平安無恙,我何文在宮裏混吃等死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點希望,我下半生的富貴榮華、安危榮辱就指望妙音郡主了!你們可千萬開眼呐!”
他一路念念叨叨地,忙又奔進太後寢宮。
“太後娘娘,奴才把話帶到了!”
說完,他朝鳳椅上捏著額角的蘇未央一拜,就憎惡地瞥了眼跪在一旁假惺惺地擦淚的寧如意。
寧如意已然哭得妝容亂花,抽抽噎噎地,好不委屈。
蘇未央示意何文退下,卻不知該如何處置寧如意。為迎接妙音敬茶,她穿了一身華豔的紫紅金紋袍服,豁出了老臉也想年輕地歡喜一回,豈料,竟……
冗長的鳳凰祥雲地毯兩側,皇後與眾妃嬪在座,亦皆是盛裝華服,隆重迎接皇帝前來、等一對兒剛成婚的新人敬茶,是以,這也是借機對皇上邀寵的好機會。
竹妃和怡妃,自打皇上從冷宮那一回,識穿了她們是被太後指使,就不曾再給她們好臉色。
蓮妃段實蓮,自打被冷棄,就如同被打入了地獄,受盡宮中人的冷眼,連親生女兒赫連霓都不待見她,因此正是要借著皇上為昨日的婚禮大赦後宮而想爭取一次……
盧昭容等人更是望眼欲穿,好不容易得了今日這機會,竟沒想到,被寧如意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給毀掉了……
因此,一眾女子雖麵色如常,都如現出原形的妖魔一般,靜冷的眼睛皆是殺氣陰沉地惱恨盯著寧如意,恨不能將她撕碎。
皇後蘇鳳恩雖不曾惦記邀寵,卻擔心妙音和拓跋玹的安危。
她忙從椅子上起身,對鳳椅上的太後說道,“母後,此事寧如意有錯在先——雲珠妹妹仙去多年,她不但沒有半點顧及雲珠妹妹的麵子,反而一再恃寵而驕,仗著曾服侍雲珠妹妹,就這般囂張,此次若縱容,其他宮人勢必也紛紛效仿!”
“皇後娘娘所言極是!”竹妃冷抬著下巴,眼神如刀地剜著寧如意的臉,“回頭伺候臣妾之人,怕是說了,我曾伺候過竹妃,我就該領受與竹妃一樣的恩寵!”
“這樣的賤婢,就該打死丟去喂狗!”怡妃陰沉地低咒。“殺一儆百,也叫那些不安分的賤蹄子都看看,這囂張跋扈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