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到晌午時分,停下來稍作休息。
早已醒過來的胭離,懶散的躺在車廂裏,被嚇到不敢輕易挪動。
她左右看了看車廂,見隻有自己在,就從妙音備在車廂角落裏的箱子裏拿了一大包糕點吃。
她真是越來越了解蘇妙音這女子,貪吃,貪玩,貪睡,儼然一頭豬,拓跋玹怎麼就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且就算趕路,這女子也在車廂裏準備這麼大箱子好吃的,糕點水果一堆,卻怎麼吃都不胖,還可惡至極,那般該死的婀娜驚豔。
更該死的是,那女子有兩個長得十分相似的母親疼惜她,還有當王爺的父親,還有阮觴那天下無敵的皇叔也莫名其妙地疼寵她。
當然,最可惡的是,似乎這隊伍裏的每個人都喜歡與她相處……
可惜,主子有令,要留那女子給太子當太子妃,否則,她定然一把掐死蘇妙音!
胭離一邊吃,就一邊咬牙切齒地恨……直恨得自己骨頭刺癢難耐。
聽到車轅上有人踩上來,她慌地忙把妙音的零食箱子關上。
見進來的是阿史那頤離,她忙抿住滿口的糕點,摸了摸嘴角上的糕點沫子,匆忙跪端正。
“梵王殿下……真兒給殿下請安!”她忙擺出低眉順目的姿態。
阿史那頤離優雅地撫了下袍子,盤膝坐下來,把手上的包袱擺在兩人之間,看了眼妙音移了位的零食箱子。
“阿音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
“是……是真兒之錯,但是,真兒餓極了!”
“這裏麵,有烙餅,還有我侍從的衣服,是新的,沒有穿過,你可以拿去換洗。”
“謝梵王殿下!”胭離這就伸手拿包袱,卻見男子猝然又將包袱提起來。“梵王殿下這是幾個意思?”
“你怎會知道本王有侍妾的事?”
“真兒不知道呀!真兒從不知,梵王殿下是有侍妾的。”
“是你把這件事告訴拓跋玹,拓跋玹又告訴赫連遙,赫連遙那個大嘴巴,弄得整條隊伍都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讓本王心愛的女子多難過?!”
胭離悚然盯著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她這才明白,這男子是來找她算賬的。
若是讓這男子知道,她曾潛伏在北厥皇宮,他定然不會放過她。
雖然她武功不弱,但與這男子交手,卻絕無勝算。
但是,她清楚地記得,她把寫好的有關阿史那頤離的秘密交給拓跋玹之後,拓跋玹說對那些事情沒興趣,還說,他最想知道的是北厥朝堂的風吹草動,這怎麼轉眼就告訴了赫連遙?
“梵王殿下,真兒隻是商賈之女,在坊間聽聞過一些事。但是,真兒真的不知此事會傷害了您心愛的女子……真兒向您道歉!真兒該死……但請念在真兒無心之失,饒恕真兒吧!”
阿史那頤離沒有再聽她說下去,突然把包袱塞給她,就朝著她身後的一處說道:“你這孩子,怎麼又出現了?早上看到你跟著葉真兒身後,現在竟然又看到你……你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一直跟著她呢?”
胭離毛骨悚然地僵了脊背,卻不敢轉頭看自己的身後。早上,蘇妙音叫她一回頭,她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