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的臉色鐵青,虎目陰沉,複雜莫測,有狐疑,有震驚,有悲慟,有惱怒……叫人一時間無法直視。
“蘇驍,你……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蔣藍勝似妙音的親娘,但我還是妙音的義母,是阮觴之妻!”
妙音反手抓住母親的手腕,製止她越描越黑,“爹,咱們一家三口找個僻靜之處,我仔細解釋給您聽!”
蘇驍從台階上衝下來,怒繃著臉,一把扯過妙音的手腕,把女兒拉到身邊。
“你的母親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是為父親手把她抱進棺材的。就算這個女人姿容像極你的母親、脾性像極你的母親,她也絕不是江蓉。江蓉情深義重,做不出拋夫棄女的事,也絕不會拋家舍業,更不會拋棄你的外公!”
江蓉忙抓住妙音的另一條手臂,“蘇驍,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蔣藍夫人,我從沒當你是我女兒的生母,你也不配!還有……”
他霸道地擋開她的手,不準她再碰觸妙音,怒目盯著她的眼睛,陰沉地低哮,“我不管你接近我女兒有什麼目的,也不管拓跋玹接下來想做什麼,誰敢傷害我女兒,我定與他勢不兩立!”
妙音見父親竟動了殺氣,忙道:“爹……娘親沒想傷害我!”
“閉嘴,不準喚她娘親!”
妙音再不敢吭聲,卻看得出,父親已篤信了什麼。
她又忍不住轉頭看向母親,卻被父親扯得趔趄了一下,險些跌在地上……
江蓉擔心地斥道,“蘇驍,冤有頭債有主,你別傷害孩子呀!音兒沒有武功傍身,如何經得住你這樣扯拽。”
蘇驍沒有理會她的話,一上樓,就將妙音關入一間客房內,隨即便讓小二端了吃得喝得進去,落了鎖。
他則轉身就衝下樓,見江蓉在庭院裏惶恐地踱來踱去,便疾步經過她。
“你跟我去北邊的樹林裏說話。”
江蓉不敢耽擱,不近不遠地跟上他,卻注意到路上有兩隊藏青袍服的男子,正往驛站那邊去,而領首的三個人,兩男一女都用藏青的布巾圍著臉,看不出容貌……
蘇驍與兩隊人擦肩而過,亦是狐疑,尤其領首在前的一男一女的眼睛,像極了赫連翊和趙明霜。
是他看錯了嗎?
一定是看錯了,赫連翊和趙明霜怎可能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這裏?拓跋玹的人正在追殺他們。
一路走到了小樹林,蘇驍赫然想起,拓跋玹今日要劫米糧的事,而剛才那隊伍之前的兩男一女,分明是赫連翊、趙明霜、傾天閣主風無涯,他們三人都投靠了蕭穗,若是他們製造了混亂,拓跋玹再趁機弄走糧食,這一計就真的大功告成了!
他忙轉身對江蓉說道,“今兒先不談,我得先回驛站!”
“蘇驍,自我們成婚你就不曾認真對待過我,現在我們要把事情談清楚,你還想晾著我嗎?這事兒明明怪不著我,你卻還一副……”
江蓉話沒說完,就見蘇驍就瘋了似的狂奔想驛站。
剛才過去的兩隊人馬將整個驛站圍了起來,一行人正往驛站內1射點了火的箭,驛站內有濃煙飛衝上天,不知點燃了什麼,一想到女兒還在驛站樓閣內,江蓉腦子一片空白,也瘋了似地跟上蘇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