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頤離已然心急如焚,半句懶得與她廢話。
“趙明霜,你現在隻有兩條路。一,救妙音,本皇子可容你活在我北厥皇宮,二,現在就身首異處!”
趙明霜心頭一沉,下意識地就辯解,“給蘇妙音下毒的是爾馥郡主,憑什麼要我救?”
“爾馥有害人之心,你卻給了爾馥一爐毒香,你們一樣該死!”阿史那頤離陰沉地盯著她。
月光和宮燈,照不分明冗長的宮道,也照不清眼前男子的麵容,卻無法阻擋他一身凜冽的殺氣。
趙明霜難抑心虛,本能地退了兩步,但轉念一想,她現在是北厥皇妃,高這男子一個輩分,憑什麼怕他?!
“阿史那頤離,沒有證據的事兒,我趙明霜可不敢擔。我現在是你父皇的女人,你栽贓妃嬪,不敬不孝,以下犯上,罪無可恕!”
“哼!你居心叵測,竟還敢以身份打壓本皇子?”
阿史那頤離本想直接戳穿她在毒香中摻雜覓血草,卻又不禁擔心父親也被她毒害。
“你在我父皇的藥裏加覓血草,在妙音寢殿的毒香裏也加了覓血草,證據確鑿,本皇子殺你無可厚非!”
趙明霜臉色微變,想不通他為何知曉覓血草。
唯恐自己前功盡棄,她忙辯解道:“覓血草隻是……隻是可促進血脈擴張,叫人心跳加快,稍稍有那麼一點不適罷了,算不得什麼劇毒!”
阿史那頤離直接將長劍刺穿她的左肩,“你可以繼續廢話,接下來,我砍掉你的手臂,再卸你一條腿,如何?”
趙明霜不敢再忤逆他,肩上的傷口劇痛難忍,她低頭看了一眼,就見血汩汩貼著劍刃流淌不止……
“我救——我救——我救蘇妙音!”
阿史那頤離直接拖住她右手手肘,拽著她飛身疾奔,奔入禦藥房內。
禦醫和女醫們見阿史那頤離果真帶了趙明霜過來,恐慌地忙都退出去。
剛才庭院裏有宮女在議論說趙明霜今晚侍寢,顯然,皇子殿下是從陛下寢宮了把趙明霜偷出來的,若是明日陛下查問起來,他們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什麼都沒看見。
才布帶上門之前,忙道,“殿下,需要什麼藥草,您盡管對微臣講,微臣定親自熬煮湯藥。”
趙明霜按著肩膀上的傷,忙道,“是不是應該先給我包紮傷口?”
阿史那頤離將她拖到床前,“先給妙音解藥,若她服藥起效,再給你包紮不遲!”
“你……”
趙明霜憤懣地咬牙切齒,這就揪住妙音身上的鬥篷要掀開,阿史那頤離迅速按住鬥篷。
“按著脖頸診脈即可,除此之外,不可多碰妙音。”
趙明霜嗤笑,“瞧你緊張的,都是女人,我碰一下又能怎樣?再說,這是拓跋玹的女人,又不是你的女人。”
阿史那頤離唯恐鬥篷下泄露紅光,強硬地在床沿坐下。
“不管她是誰的女人,未經本皇子允許,任何人都不準碰她。你隻管診脈,本皇子就在這兒看護她。”
趙明霜無奈地伸手按住妙音頸側,俯視著眼前精致的鵝蛋臉,頓時仇怨交加,恨得心底刺癢。
好好一場複仇,竟徹底被這該死的阿史那頤離毀了,眼下,計劃必須更改,她不能豁出命去生皇子,必須先穩住現在的皇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