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那個蘇妙音有什麼好的,一臉狐媚,囂張跋扈,手段卑鄙。”
佩藍王憤懣嘀咕著,拖著步子邁進禦書房,視線不由自主從奢華的龍案轉過,落在空著的金龍寶座上,心頭忽然壓不住衝動。
他看了眼門外,正好兩邊的門邊擋住了鎮守門前的護衛。
又左右看了看,亦無宮人從旁。
他疾步上去台階,手貪戀地撫過龍案上的騰龍花紋,眼睛看著龍椅背後宏大的金龍騰雲,仰頭沉醉於自己化身為真龍天子的想象,慢慢地在龍椅上坐下來,卻看到——一張白紙鋪在桌上。
白紙上畫著一簇火紅的焰,焰呈鳳凰的形狀,妖嬈嫵媚,神秘莫測……
他身軀體會著龍椅的寬敞舒適,腦海中卻在搜尋著道聽途說來的隱晦傳說。
這——正是大魏皇族尋找多年的鳳火珠!
傳說蕭穗為除掉拓跋玹,一直在尋找這珠子。大魏朝堂之上為這珠子,鬥得你死我活。最後,蕭穗成功毀掉了這珠子。
佩藍王撚著下巴上的小胡子,百思不解。“頤離為何突然對這東西感興趣?”
難道是因拓跋玹救了皇上一命,心生惻隱,要幫他再尋一顆鳳火珠?
拓跋玹是蘇妙音的前夫,頤離就算感激,也不至於做這種不可能實現的蠢事。
傳說這珠子可起死回生,難道頤離是為皇上尋的?當然,也有可能是那臭小子為他自己尋的。
坐在這至高無上的位子上,再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天下權勢盡收掌心,大周、大魏收入囊中亦不在話下。
佩藍王愈發難抑胸膛裏膨脹的火熱,把紙拿起來,就見鳳火下用淺灰色的輪廓,勾勒了一個女子的身軀。
這輪廓雖臉上沒有描畫五官,卻看臉型和大周女子的發式,正是蘇妙音的模樣。
“難道,鳳火珠在蘇妙音體內?!”
佩藍王話出口,頓時被自己嚇了一跳。
“不可能呀,蕭穗明明已經毀掉了鳳火珠,這珠子怎麼可能在蘇妙音體內?”
但是,這世間怪奇之事無奇不有,尤其,拓跋玹那樣一個病秧子,為何偏偏對蘇妙音欲罷不能?
他心頭微動,忙拿了桌上的朱筆,又抽了一張白紙,提筆蘸墨,卻因太過急迫,不料,一滴朱墨落在了金龍桌布上。
他慌地忙拿出帕子擦了下墨,不料朱墨如血,一擦反而糊了一片。
他匆促把手帕收在袍袖中,拿了一張白紙將墨痕蓋住,匆促比照著桌上的畫臨摹了一幅,迅速收進懷裏,這就急匆匆地走出禦書房。
門口的護衛見他出來,忙俯首,“王爺您不等殿下回來?”
“本王府上還有急事,等頤離回來,你對他說,本王不曾進過書房,隻在門前等了片刻便離開。”
護衛沒敢應,隻是俯首行禮恭送。
佩藍王當他答應,下去長階,便加快腳步……
護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階下佩藍王的背影,正大惑不解,察覺一旁風聲呼嘯,他疑惑轉頭,就見一抹黑底金龍袍服的身影,電光火石般衝進禦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