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涯最是怕她這樣衝動行事,“郡主,那寒毒是沁入骨血的,壓根兒不可能根治,除非有鳳火珠每日助他驅散寒氣……可鳳火珠早在多年前就被蕭穗毀掉了。”
妙音懶得聽他嘮叨。這就下床蹬上靴子,穿上外袍,又裹上鬥篷,拿鬥篷擋住肚子。
風無涯跟在她身後,對鏡子裏的人說道,“當年七殿下中寒毒時五歲,多年來,拿名貴的藥草吊著命,再加勤勉練功,這才活到今時今日。您別看他偶爾能打贏我,我若耗上他三五日,他就變成個冰人,一碰就碎。”
妙音自然有鳳火珠,“我養他,我護他,我絕不容他有半點閃失!”
“這件事……是不是應該知會七殿下一聲?”
妙音倒是希望拓跋玹知道,卻更怕他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定然第一個殺過來逼著她打掉這孩子……
“不,此事決不能張揚!”她心思一轉,當即就道,“你趕去京城,找我的表姐江梓月,讓她在江南給我置辦一處宅子,就說,我要趕去江南商談生意。”
風無涯著實沒想到,她竟如此扯謊,“你的表姐恐怕不會相信我。”
妙音忙打開梳妝匣,從裏麵取出江梓月送她的成婚禮物。是一麵金鏡子,反麵是她和拓跋玹的雕像。
風無涯接過鏡子,不禁讚歎這鏡子之精美,“這是……”
“我表姐送我的,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東西,不過,你莫要說漏嘴,隻說我是借著談生意的名義,躲避太後和皇上的責罵,畢竟與拓跋玹和離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風無涯倒是也查過江梓月此人,也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子,頗不好誆騙,這樣謊中有謊,倒也能圓過去。
但是……“郡主,孩子出生之後,可是瞞不住的呀!”
“我就說我收養的孤兒,誰還能去查這孩子的親生父母是誰?”
風無涯無奈,隻得收整包袱,從後窗飛出去。
妙音解決了心病,知道外麵已經炸開了鍋,忙下樓去給父母請安,又給赫連遙和阿史那頤離行禮,並安撫了噓寒問暖的眾人,這就坐下來端起滿滿一大碗米飯,大口大口的吃菜……
眾人見她又恢複了吃貨的模樣,這才都鬆了一口氣。
阿史那頤離擔心地看著她,下意識地就把魚挪到別的桌上,“你想吃什麼,我去吩咐膳房做。
“不用,這些就挺好的,你把魚給我端過來吧,吃魚聰明!”
阿史那頤離詫異地把魚挪回來,卻見她果真毫無忌口,夾起一塊魚肉就塞緊嘴巴裏。
蘇驍亦是如釋重負,忙給她夾菜,“到底怎麼回事?這幾日為何悶悶不樂的?”
“沒什麼?隻是在想金諾他們接下來唱什麼歌,你們也知道的,寫歌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眾人不疑有他,適才安心。
澤拉捧著一大碗酸辣湯給她放在麵前,“知道郡主胃口不好,我特意做了這開胃的湯,郡主喝兩口。”
妙音感激地忙道謝,盛了半碗湯,倒是很對胃口,“嗯,這個酸味兒是對的,的確開胃。”
蘇驍忙道,“有勞澤拉夫人!”
“王爺不必客氣,郡主是我的兒媳,我多盡心是應該的。”
“噗——咳咳咳……”妙音被湯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