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頓時感動地一塌糊塗,擦了擦眼淚,卻還是抽噎得厲害。
妙音伸手便把他扶起來,順勢幫他撫了撫袍服衣擺上的塵,“一個大男人竟如此能哭鼻子,哭得我都沒心情哭了,趕緊抓魚烤魚吃吧,快餓死了!”
風無涯在原地轉了一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郡主真是沒心沒肺的,剛才那樣難受,竟還能吃得下飯?!”
李應忽然想到什麼忙打起精神,“主子現在可是兩個人,必須得吃飽喝足才成。”
風無涯忙道,“我看到船艙裏除了漁網,還有抓河蟹的竹簍,咱們抓點河蟹吧!”
李應忙道:“孕婦不能吃螃蟹,吃了螃蟹,生出的孩子橫著走!”
風無涯腦海中赫然蹦出一個橫著走的小胖娃,“哈哈哈……橫著走多霸氣呀!免得拓跋玹說那孩子長得與他相似,再跑來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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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寢宮,所有的宮人都被趕到了庭院裏。
殿內,蘇未央怒火中燒地押了一口茶,俯視著跪在階下的蘇驍和江玨,愈發氣不打一處來。
“蘇驍,你有沒有覺得,哀家活得太久了?”
蘇驍頓時滿頭冷汗,“姑母,您萬壽無疆!”
江玨也忙堆上笑,“姑母福如東海,壽與天齊!”
蘇未央冷笑,“既如此,為何你們教出的好女兒——哀家的侄孫女,竟在守將嵩槐麵前說哀家患了心疾呀?”
蘇驍忙俯首貼地,“侄兒罪該萬死,侄兒沒有教好女兒……”
“你教得好極了!她可孝順呢,說哀家患了心疾,還說去給哀家找醫治心疾的藥,嚇得嵩槐不敢耽擱,當即就給她開了城門!”
蘇未央氣呼呼地說完,見兩人都不敢吭聲,憤懣地斥道,“都給哀家出去跪著!嵩槐何時找回那丫頭,你們何時給哀家起來。”
蘇驍隻得拉著江玨去廊前跪著,卻想不通女兒為何突然離開京城。
江玨亦是大惑不解,“那丫頭這幾日還與雷承商議開春之後的生意,甚至還去看了梓月買下的那幾塊地皮,怎麼突然就走了?她要去哪兒呀?”
蘇驍搖頭一歎,“早知如此,還不如將她一輩子關在籠子裏!”
江玨頓時紅了眼眶,擔心地看他的膝蓋,“你別跪了,你那份我替你跪著!”
本要進門來請安的一眾皇子公主,見夫妻倆那番情形,唯恐惹上什麼火星子,忙又都默契地躲出去。
十四公主赫連珞忙奔到隊伍前麵,拉住赫連遙的手臂……
“皇兄,寧和王的腿可是受過傷的,無論如何,您可要愛惜著他那雙腿才好,否則,再有戰事,誰還能幫您呀!”
“你當為兄不願幫忙呢?妙音犯下的這事兒,實在荒唐!”赫連遙無奈地搖頭,“她若單單拿著祖母的鳳體玩笑還好說,畢竟她也說了是去找藥,可她還氣得表哥昏睡不醒,這誰能救得了她?父皇早朝免朝,親自帶著禦醫去的長公主府……”
赫連珞鬱悶地再不敢吱聲。
被赫連遙牽著手的十八公主赫連珺,卻早已不平。“鬼都看出來了,自打妙音姐姐帶回三位俊美的男寵,你們就都不稀罕妙音姐姐了,說到底,你們都是忘恩負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