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不明白,主子為何臉色突然如此難看,他小心翼翼地彎腰湊近。
“主子,今晚太子爺請卑職喝酒,所以……卑職實在不便與無涯去花樓,且花樓那種地方,也不是卑職等人應該去的,裏麵龍蛇混雜,萬一染上點什麼不幹淨的病,得不償失。”
“你倒是很小心。”妙音側首看向門裏剛坐在桌旁的拓跋玹,“你不是來尋我的麼?竟先勾著我的護衛喝酒?看樣子,我也沒那麼重要哈!”
拓跋玹卻被妙音話中濃烈的醋味兒嗆到,忙從懷中取出兩頂金子,出來門檻忙塞給李應。
“你帶無涯去玩,今晚,本宮陪太子妃!”
李應恐慌地忙退了兩步,看銀子,又看拓跋玹,“殿下,卑職可盼著您請的好酒呢!”
“本宮欠你的酒,回頭補上。”拓跋玹安慰拍了拍他的肩,又對風無涯朗聲寬慰道,“無涯,就算不去花樓,去花神廟裏為你心愛的女子上柱香也好,那西子湖畔夜景也極美。”
風無涯卻捏著一把冷汗,驚魂不定,卻沒心思“出去玩”,他揪著心,想不通為何郡主突然提到寂雲。
他和寂雲之間那段有始無終的情,隻有傾天閣的人知曉。
風無涯將問題壓在心底,和李應出來門檻,卻見江梓月和雷越正立在門外……
兩人身後立著兩隊護衛,臉色明顯都不太對勁兒——顯然,這一行人已然來了好一陣,聽到他打江梓緞,也聽到了郡主怒火暗隱的那番話。
“大小姐!”李應客氣地俯首。
江梓月對李應點了下頭,清冷地看了眼風無涯,對這傾天閣的前閣主,實在提不起什麼好感。
她側首對護衛們說道,“把受傷的人都抬去醫治。今日發生的事,若敢傳揚出去半句,本小姐殺無赦!”
“是!”一眾護衛應聲。
李應拉著風無涯疾步走遠,“江家的女人著實不好惹。”
風無涯忍不住道:“李應,郡主怎知道我和寂雲的關係?”
“這我哪兒知道呀?自剛才之前,我還以為你我都是頂受郡主器重的,沒想到郡主竟半點不信你。”李應好奇地問道,“寂雲到底怎麼死的?真是被鳳魔殺的?”
風無涯道:“寂雲是被太子殺死的。當日,我和寂雲想刺殺郡主,太子保護郡主,帶人圍堵我和寂雲,當時我逼不得已,一人逃脫,寂雲就……”
李應不敢恭維地搖頭長歎,“郡主不相信你,你活該!你和你的相好的,也沒少作惡。”
“我的命是你和郡主救回的,過去的事,我不會再多計較。但是鳳魔——我必須殺了她!”風無涯望著前路,陰沉地深吸一口氣,眼前盡是一幕一幕的血腥。
李應:“鳳魔不隻是一個江湖傳說麼?竟真的存在?”
“你不曾見過,那女子殺人有多狠辣。那次我帶了三十多個人圍捕她,那女子隻一掌打出來,便落了一地的殘肢斷臂,我險些死在她手上……”
李應打了個冷戰,卻莫名地想到,前一刻郡主手中折斷的竹簽子……
“李應,你若見到鳳魔,千萬要躲遠些。那女子眉眼極是勾魂,不過她的臉我也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