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越被踢中心口,半晌喘不上氣,卻將女子撕心裂肺的失望聽得真切明白。
“梓月,我從沒有想過辜負你!”
江梓月憎惡地斥道:“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你可知我為何摸黑與你清算?”
雷越一頭霧水,眼前的確是太黑,他要看清她的眼神也看不清,隻覺她整個人都是猙獰且拒人千裏的。“為何?”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虛偽醜惡的嘴臉!”
江梓月說完,就諷刺地咯咯冷笑,卻笑得眼淚直流。
這樣黑,她也是不想旁人看到自己的淚。
江家的女兒,素來不在外人麵前哭,更何況,她如今還是江家的當家人!
雷越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黑影,卻亦是百感交集。“梓月,從前看著你錦衣玉食,我就在想,我何德何能迎娶你這般貴雅又驚豔的女子為妻……我必得弄兩座金山銀山,才能配得上她……梓月……你信我,我都是為了能更好地陪著你!”
江梓月卻隻想將他碎屍萬段,但是,如此奇恥大辱,張揚到外麵,祖父和父親的顏麵,江家的顏麵,都將蒙羞!
“雷越,我再信你半個字,我就是豬!”
雷越掙紮著挪到她腳下,“本來,我沒有必要殺蘇妙音,可蘇妙音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爹那邊我不好交代……更可惡的是,她還扣住了那兩座礦!”
“音兒是在救我江家。一旦那兩個礦暴露,我江家都要因你和盛叔的被誅九族!兩家上下,近千口人,都要被株連……”江梓月無法想象那樣的境況。
“我不要她救!我也不稀罕她救!梓月,隻憑你買一點胭脂水粉,錦緞布匹,是賺不到多少的……”雷越迅速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竹筒,悄無聲響地拔開,裏麵滾滾的煙霧飄散出來。
他仍是哀求著說道,“梓月,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隻是殺蘇妙音罷了,一切都會過去。我們就當那丫頭,還被關在金籠子裏,以後再也不必想她,你永遠都是江家的當家人!”
砰——江梓月眼前一黑,摔在了地上。
滿屋子的暗衛也相繼摔在地上。
雷越聽著室內沒了動靜,迅速從靴筒裏拔出隨身的匕首,削斷身上的網子,直接將幾個暗衛砍殺,又將江梓月抱到了床榻上,捆綁起她的手腳,將一方手帕團成一團,塞進她口中。
“梓月,等將來,我們才是真正的天下霸主,我們能捏住天下命門,諸國國君都得聽你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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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廟的廟會,滿街都是頭戴花環裝扮成花神的女子,在難得晴好的陽光下,爭奇鬥豔,格外好看。
整個花神廟前的街上,都是做生意的小商販,吆喝叫賣聲熱熱鬧鬧,行人摩肩接踵。
妙音頗喜歡這樣的熱鬧,在花神廟的廟堂內祈願結束,便左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右手提著兩包糕點,一邊吃,一邊哼著歌,左看看右看看。
拓跋玹卻被她弄得膽戰心驚,不禁後悔沒有帶風無涯和李應一起出來。
他一手護住她的後腰,一手幫她提著剛買的一大籃子水果,跟著她這邊跑,那邊看,忽覺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