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確定這事兒不難,才道:“接下來要打仗,你和表姐就去百姓駐紮地安頓,順便把淨水器的法子教給他們。”
“好,我都聽你的。”妙音這就給他衝洗好頭發,又幫他擦背……
拓跋玹被她折騰得氣血不寧,忙抓住她的手,不準她再動。
妙音手被他在熱水中浸泡的大手燙到,對上他灼灼的目光,迅速逃離浴桶,心卻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我……我……我收拾好東西,就……就帶清越和表姐他們一起走。”
拓跋玹抿笑嗯了一聲,“你隻在一旁指揮,讓士兵們去忙,帶上驚鴻、金諾、風朗和清越、哈奔他們隨行保護你,順便也可以讓清越他們唱唱歌,安撫民心。”
“好!”妙音隨口應著,耳畔火燒火燎,一堆絲滑的袍服沒拿好,都散在了地上,她忙又撿起來胡亂地匆促裹進包袱裏。
見她麵紅耳赤,拓跋玹反而忍不住笑。
“阿音,你這是在害羞呐?”
“沒啊!”
“咱們老夫老妻不必害羞,再說,剛才你還喂我用膳,還給我洗頭呢!”
“你……你……你趕緊洗吧!我走了。”妙音說完,就背著包袱逃出去。
拓跋玹愛極她赧然地結巴,卻也因為她走得這樣瀟灑,一時間悵然若失。
這丫頭竟然連道別的話都沒有給他機會說。
妙音集結了大周隨行來的人,讓雷承、陸隨之、趙涼等人都陪在赫連遙身邊一起支援拓跋玹,卻發現自己的一夥子朋友裏麵,還少了一個——風無涯。
她讓江梓月和驚鴻先去馬車上等著,這才單獨問李應,“我們家無涯去哪兒了?”
李應無奈地搖頭,“他主動向太子殿下自薦,潛伏去拓跋旻那邊當暗人了。”
“暗人?”妙音不可置信地豎起眉頭。“你怎麼不攔著他?如此危險的事,竟容他去做?”
“我攔著他,可他說他是大魏子民,家國有難,不能袖手旁觀。”
妙音啞然。一時間不禁有些慚愧。前些時日,她隻顧防備風無涯尋找鳳魔報仇的事,全然忘了,他是有國的人。
李應憂心一歎,“這會兒,也不知他是生是死。那些百姓被趕來之前,太子殿下曾收到過他的飛鴿傳書,正是他提醒太子早做準備,安頓那些百姓。”
李應提起這事兒,又唯恐妙音責難風無涯,其實他卻打心底裏也忍不住焦躁。
“郡主,正是因為風無涯如此提醒,玹太子才把米糧給了百姓,鬧得米糧短缺。”
“拓跋旻和蕭穗為取勝,驅趕百姓,已失民心。就算風無涯不給拓跋玹這樣的建議,拓跋玹也不會對百姓袖手旁觀的,他是太子,保護百姓本就是他的責任。”
妙音安慰地拍了拍李應的肩,又道,“既然風無涯自己選擇去當暗人,我們就尊重他。他擅長跟蹤潛伏,若是不去反而是浪費一身本事。”
李應這才放鬆揪著多日的心,“郡主不怪他就好,若是大周有難,卑職也定會奔赴戰場。”
“大周太平著呢,用不著你奔赴戰場。”
妙音這話說完,卻赫然想起,李應是因為陸隨之自她身邊被冊封為將軍,才跟在她身邊的。他武功高強,若是總當她的護衛,也是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