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和董忱各抱著一大摞書進門,給獨孤寧寧放在麵前。
“佛經?”獨孤寧寧大惑不解,看了看摞得整齊的佛經,又抬頭看妙音,“太子妃娘娘這是何意?”
拓跋玹亦是疑惑,“阿音,你帶這些佛經不是要送給皇祖母?”
“當然是送給太後她老人家!再過一個月,便是中元節,是祭祀之日,這點佛經實在不夠太後她老人家施恩饋贈佛寺。”
妙音說完,走到獨孤敖準麵前。
“獨孤氏家教堪憂,實在應該學一學明辨是非,學一學慈悲為懷,所以,我給獨孤家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這每一本佛經,都抄上三百卷,再以太後的名義饋贈百姓,安撫天下。”
拓跋玹似笑非笑地讚賞地點頭,打眼又看了眼那兩大摞佛經。
“獨孤家意圖謀害皇嗣,損了皇族顏麵,也理當親力親為,以善舉修補。”
獨孤寧寧悚然上前,拿佛經看了看,《大般若經》、《心經》、《金剛經》、《妙法蓮華經》、《大方廣佛華嚴經》、《維摩詰經》、《大方等大集經》……每一本經書都不同。
“這……太子妃娘娘,若是每一本都抄寫三百卷,這一個月的時間,我獨孤家上下三百口人一起寫,就算手寫斷,也寫不完這麼多呀!”
“你不是嚷嚷著想弄死我麼,”妙音拿團扇抬起她的下巴,陰沉看進她眼底。“寫不完,我就弄死你,免得我再浪費心神防著你們獨孤家算計我。”
獨孤敖準忙跪在地上,“太子妃娘娘,您讓您的護衛剃了臣的頭發胡子,臣和小女、舍妹、犬子,都已經重傷到如此地步,您還要了我全部的家產,這還不夠嗎?您……您這欺人太甚!”
妙音嗤笑,“我欺人太甚?獨孤敖準,我表姐昨晚將家母的手劄拿給我看過,是你親自帶兵攻入家母在大魏京城的宅邸,查封了家母當年瀝盡心血創建的所有店鋪,而後與皇族一起據為己有……你們大魏君臣不顧家母對大魏的恩情,恩將仇報,合謀搶掠,就不欺人太甚麼?!”
獨孤敖準啞口無言。
拓跋玹忙道,“阿音,這件事……”
妙音自然知曉他想說什麼,“我已經知道,你我相識之後,你將你母親的嫁妝衝入大魏國庫,換取了與獨孤家共同經營那些產業的機會。”
拓跋玹頓時鬆了一口氣,“你沒有誤會我就好。”
妙音:“我蘇妙音素來不是小氣之人,不過我素來有個原則——旁人對我壞,我必十倍百倍地奉還。昨日債,昨日清。今日獨孤寧寧又辱罵本郡主,且要謀害本郡主,這是一筆新帳。”
拓跋玹厲聲斥道,“辱罵太子妃,藐視皇族,以下犯上,死罪難饒。獨孤敖準你身為兩朝元老,也監管修訂大魏律法,你們這新罪該如何懲處,你應該清楚才是。”
獨孤敖準驚得忙俯首貼地,“殿下息怒,這佛經……臣定親自帶家人一起抄寫。”
獨孤靜卻被氣得直抖,卻每一下抖,傷口都在刺骨的痛。“妙音郡主放心,我獨孤家定然在一個月之內,定將這些佛經抄寫完!”
“貴妃娘娘總算識趣了!獨孤家財大勢大,你若把心思用在正途,恐怕早就取代蕭穗成了皇後。可惜了!”妙音似笑非笑地看向獨孤寧寧,“不過你獨孤寧寧,除了抄寫佛經,還有一件事,你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