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拓跋玹被她逗得哭笑不得,無奈地在她身邊坐下,把她擁在懷裏,疼惜地一歎,“本來我在想,該如何寬慰你,現在卻不知該訓你,還是該寵你。”
妙音歪在他懷裏,還是忍不住難過。
拓跋玹知道她勢必要多緩幾日,才能平複這樣的離別之痛,疼惜輕撫了撫她的脊背,“以後,我護著,你還是可以肆無忌憚地活著。”
“可我怕你被我傷著,又怕你嫌棄了我,不願在你麵前肆無忌憚。”
拓跋玹又忍不住笑,下巴親昵蹭了蹭她的額角,“阿音,你把兄弟和愛人分得太清楚!你也可以把我當兄弟。”
“我們當了兄弟,還怎麼愛愛?那不成了斷袖?”
“哈哈哈……”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哭,一個笑,和緩了好一陣,妙音才緩過勁兒來。
直到晚膳過後,兩人躺在床榻上,妙音才發現,拓跋玹沒有吃不下,也沒有睡不著。
相反的,他胃口很好,躺下來,把她擁在懷裏,沐浴得一身馨香,極是好聞,鳳火珠的紅光在毯子下將兩人環繞,和暖愜意。
窗外月光打下花樹的剪影,落在窗子上。
夏蟲幽幽的鳴叫,讓室內愈發靜謐。
妙音看著眼前男子閉著的眼睛,越看越是詫異,指尖撫在他臉上,忍不住道:“玹,你睡著了嗎?”
“嗯。”拓跋玹眯著眼睛看她,察覺到她在擔心自己。“依著你的意思,我已經對父皇說了,他答應了封六皇兄為康王,讓他去東邊。”
妙音倒是已經聽說這件事,她想說的,也不是這個。
“墨鱗背叛你,你那般難受,也沒有給我安慰你的機會。這次,赫連遙背叛你,你為何還是如此波瀾無驚?你是不是怕我擔心,把難過都壓在了心裏?”
拓跋玹安慰撫了撫她的脊背,“在救下遙兒那一年,我就曾設想過無數次,當他背叛我時,會是怎樣的境況,所以我始終沒有告訴他,鳳火珠在你腹中。眼前這番境況,比我料想要好許多。”
妙音自他懷中揚起臉兒,“你想過,我會背叛你嗎?”
“你?”拓跋玹疼惜地在她唇上輕吻,額頭抵著她的額,“一個用命來愛我的女人,若是背叛我,我無法想象我混賬到何等地步逼她至此!”
妙音心口滾熱,無以複加的歡喜,衝擊地心口隱隱犯疼,緊緊摟住他。
“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你,我也不會背叛你,我和我們的孩子,會一直和你在一起,就算你厭了、倦了、生氣了,我們也不離開,一輩子打不散。”
拓跋玹對於她這樣的“死皮賴臉”從來沒有懷疑過半分。
反而是他,從前舉棋不定,離了又回,回了又離,最後被她拎著腦袋胖揍一頓,
“我兒時見父皇那麼多女人,曾經對自己說,這輩子我隻娶一個女人,隻舉行一次婚禮,隻和一個女人生孩子,我絕不會讓她和我母妃那樣慘死……”
妙音柔聲道:“你做到了呀!除了我們有兩次婚禮。”
“嗯,現在,我死而無憾。”
拓跋玹擁緊這世間唯一能溫暖他的女子,想到多年來精心培養赫連遙,對他視如親弟,卻最終換來這樣的結果,還是壓不住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