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桐,你知道自己在癡心妄想嗎?
葉亞楓的怒火來的突然,安筱桐還未來的及反應便被扔在了床上。
她倔強著腦袋,毫不屈服。
葉亞楓“嗬嗬”冷笑,身體因為氣憤而牙齒都在打顫,像是在磨牙,要把安筱桐生吞活剝了。
“安筱桐,你要記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言語如同冷風過境,在她的骨頭上麵剮蹭了一遍又一遍。
安筱桐沉默不語,她清楚自己與葉亞楓怎麼說都是說不通的,這人就是個瘋子、神經病。
說通他,比登天還難。
安筱桐開口,聲音粗厲,又恢複了那種柔柔諾諾的小模樣,慘淡著一張麵孔,“葉先生,請您放心,我會認清現實的。”
現實?
最殘酷,最可怕的東西,有什麼可以認不清楚的嗎?
沒有。
安筱桐對於此在清楚不過了。
她在監獄,五年的時間,她經曆過不好的,也幻想過不好的。
可她否認不了,自己曾經有過的奢望。
她日盼夜盼的葉亞楓的翻然悔悟,一刻都沒有到來過。
她能如何?
她所有的信念,即使是自己建築起來城牆一樣厚實堅硬的牆壁,在時間的侵蝕之下,一點點的消耗,直至城牆倒塌。
她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自由。
離開一切的自由。
她還要複仇,還要查清楚真相。
這是支撐她一切的動力。
安筱桐話語後,手掌支撐著身體,艱難的從床上磨蹭下來。
“噗通”一聲,她力氣隻撐不住的,滑落跪在地上。
安筱桐自己都有些愕然,心中苦笑,就勢順勢的說:“葉先生,一千萬雖然多,但一定會如數奉上,請您放心。”
說完,安筱桐就要踉踉蹌蹌的爬起來。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跪刺紅了葉亞楓的眼睛。
葉亞楓最看不起安筱桐的是什麼?
就是沒有自尊,沒有底線,動不動就能放下自己的一切,完全不像是曾經的她。
現在是什麼?
他隻是僅僅的威脅了她兩句話,就已經跪地求饒了,安筱桐你還真是jian骨頭的可以呀。
葉亞楓清楚,此刻自己的內心是多麼的憎惡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現在,什麼都害怕,什麼都不敢承認,她已經不再是她了。
“嗬嗬,你還真是jian骨頭的可以,什麼都不要了,動不動就要跪,既然決定跪了那就要做好長跪不起的打算把!”
葉亞楓的聲音冷的徹骨,安筱桐笑了笑,開口:“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了。”
我們都距離曾經那麼遙遠。
葉亞楓沉默,如遭雷劈。
他認為的永遠都是他認為,當他認為的東西在某一天被當事人親口承認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是任何人都不能去理解的。
“滾吧。”突然葉亞楓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
安筱桐聽了,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看,踉蹌的從地板上爬起來,顫抖著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從頂層離開。
幸好的是頂層下去,電梯是不需要刷卡的,安筱桐也不用再回去求那個男人給她開電梯。
他以為她願意去求人,若不是為了生活,她這輩子都不會去求別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安筱桐覺得自己是可憐之人,也有可恨的地方的。
不然葉亞楓怎麼會這麼恨她,這麼多的人會這麼的欺負她呢。
安筱桐規規矩矩的就下了電梯,她的肚子餓的難受,從昏迷到現在已經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她都沒有進食了。
她出了電梯門,迎麵就撞到了鄭秀。
鄭秀在這裏已經等了安筱桐很久的時間了,從她得知安筱桐被葉亞楓帶走之後,就一直在這裏等候著。
她是沒有任何權利能上頂層,但對於這個倔強的姑娘關心是真實的。
鄭秀抓住安筱桐,沒開口,上下左右前後的打量了她幾番,發現隻是臉色蒼白、精神狀態的不是很好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樣,心裏踏實了很多。
“秀姐,你這是?。”安筱桐苦笑。
有人的關心的感覺真好。
她的心裏還是有些陽光在照耀的。
“走吧,今天就別想著怎麼賺錢了,姐帶你去吃點好的。”
這姑娘,現在就是瘦弱,麵黃肌瘦的,看著就很不健康,必須好好的補一下。
鄭秀打定主意,要拉著安筱桐離開,隻是安筱桐停住腳步,搖了搖頭:“不了,秀姐,我去吃些會所準備的盒飯的就行了。”
一般會所裏麵都會準備晚飯和夜宵給陪酒小姐、服務生和清潔工的,隻是根據身份的不同,餐食是有好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