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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殺機不可終日,一鳥不鳴山更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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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穀仙韻盎然依舊,穀前有拔劍弩張。
十一如臨大敵。
那位才自天上來,悠悠落下的極美女修顯然便是阿竹口中的月師傅,隻是花穀眾人開心還未過,卻轉眼又是花容失色,不明白為何一直溫柔可親的月祖師,突然如此冷酷嚴厲。
雖說穀內是有些外人不得入得規矩,尤其是男人,若是沒有提前向穀內入了拜訪帖,那是斷然連花穀周遭百裏方圓之內都不得入,不然立即便會有花穀執法者將其拿下,或是就地格殺。
可這些條條框框,明是全都建立在無穀內之人接引的前提之下。
現在十一和阿彩有她們四人接引不說,阿竹更是花穀下一任花穀穀主的人選之一,在花穀有著花公主的偌大名頭,地位彌足珍貴,這樣的引薦,不說穀內最為珍貴的貴客身份,至少也是排在了前三位,若按照道理來講,不說鑼鼓喧天,仙音陣陣的大肆歡迎,至少也得是個極為有份量的穀內主事人前來出穀迎接,然後奉為穀中上賓,好生招待一番,那些穀內花釀美酒,仙草靈果也都擺著齊齊整整,琳琅滿目。
可現在,卻是正好相反。
眾人一頭霧水,不明白月師傅為何一下子失了待客之道不說,甚至瞧那意思還要做那以怨報德的下作事。
在那位極美女修目露殺機的一瞬,十一第一反應便是擋在阿彩身前。手中三尺鏽劍也在同時便擺好了戰鬥準備,目光灼灼地盯著這位瞧他目光不善的極美女修,即便是打不過,可阿彩還在他身後,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夠退縮了去!
不過,倒是對於阿彩修為比他還要高出不少的事實,似是被他選擇性的遺忘掉了。
一旁的阿竹立即便慌了神,連忙跑上前去敬身施禮,進而大驚失色地哀求道:“月師傅,十一哥哥和阿彩是我們帶回來的客人啊,而且,而且他們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們,月師傅可就再也見不到阿竹,玟姨,元霜姐還有子珍了。”
旁邊玟姨和紫白而女齊齊點頭,希冀地瞧著穀內一言九鼎的祖師,顯然此事如實。
被稱作月師傅的極美女修,聽聞之後神色沒有半分緩和,反而還有些惱怒和掙紮之色,依舊緊繃著臉喝道:“文清,出來給我解釋!”
話音落下,在眾人身後,突然一道極細微風拂過,十一和阿彩下意識回頭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
再回頭時,在眾人同月師傅中間,已是立著一位同樣貌若天仙,眉如遠山的懸劍女劍修,瞧著她靜立的模樣,似是早在許久之前便已經站在了那裏,從未離開過一般。
十一和阿彩心生驚奇,暗歎花穀果然不愧為地級頂尖的勢力,穀內隨便出一人,實力都不容小覷。
倒是自己實力低微,在這片實力為尊的大陸之上,無論是走到哪裏,都會行事拘謹,甚至不受待見,無言談其他。
此時在二人身邊並未敢有任何動作的玟姨四人,齊齊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嘴巴,似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不過到底是阿竹地位要高出眾人許多,率先開口道:“文清師姐,原來你一直都在跟著我們啊。”
阿竹一下由陰轉晴,眼睛都已經笑出了弧度,如鏡中鉤月,“我就說嘛,月師傅肯定不會那麼無情的,真就放任阿竹生死不管,原來是暗中保護的。”
說到這阿竹才反應過來似是話說得有些許跑題,急道:“文清師姐,你快告訴月師傅,十一哥哥和阿彩真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那天麵對那頭都快長破天去的雷妖時候的情況,文清師姐應該看見了,月師傅,文清師姐一定知道阿竹沒有說謊的,那頭雷妖太可怕了,玟姨說已經有四階修為了,就不該出現在外圍的。”
眾人齊齊有些想笑,阿竹這妮子明擺著便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想到一出是一出。
懸劍女劍修看了看四周,凝重開口道:“這件事有些問題,當時克烈那個老怪纏上我了,我無法插手。”
寥寥幾語,真相便已是呼之欲出。
隻是懸劍女修似是有意不想讓太多人聽得出她說了些什麼,在說話時也不知是用了何種秘法,眾人之中隻有那極美女修聽得到她說了些什麼,至於其他人都隻是瞧見懸劍女修嘴唇輕動,不聞言語。
極美女修聞言劍眉一凝,抬頭望向遠山,眼中隱隱有著殺意在奔騰不休。
十一不知道那極美女修在想些什麼,隻是能夠感覺得出似乎在瞧他的時候眼中敵意已是沒了一開始時那麼大,暗自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苦笑不堪,在他心思裏,想來書中講述的那些關於花穀的規矩,應該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