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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之威飛去來兮,斬萬法悠悠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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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往回推上兩個呼吸時間。
在那柄渾身金色劍虹暴漲四射,劍意縱橫的飛劍向黑蟒直射而去時,若是透過那些金色劍光仔細瞧飛劍劍身的話,便一定能夠發現,此刻白鶴的劍身,已是在極速飛去之餘,寸寸碎裂,漸漸化為金色的光光點點。
但它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昂揚劍意,驟然長嘯出一聲響徹此方天地間的清脆劍鳴聲,向著已經目露出無比驚恐的巨大黑蟒猛然撞去!
天地有變色,金光乍起。
也許白鶴僅剩下的那一點點靈智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畢竟本命飛劍之屬,最是講求靈意相同,如臂驅使,甚至那些品軼最是上乘的天下名劍,在控禦之時,還能不耗真元,隻憑借識念心意便可,所以本就與主人心意相通。
便是如同現在,楓華能不能成功逃脫生天,瀟灑自如地存活於世間,可全指著它這最後一劍呢!
它怎能退卻?又怎能弱了聲勢,使之敵人察覺出端倪?
不言這些,便是它自己,也想要在自己臨死前,還能走的壯烈些。不說能夠一戰成名,成為那些天下有名的飛劍之屬,能夠被世人萬世銘記,但最起碼,在自己能夠綻放最後的芳華時,能讓這裏的哪怕隻有妖也好,看得清清楚楚,記得明明白白。
它白鶴,也有過這麼一瞬間的燦爛芳華!
李負所化的巨大黑蟒在這一刻,原本還暴怒如炙的眼眸中,連眨眼間都不曾有,便被無數將死之意的驚恐給代替充斥了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換到他這裏便是,一朝被劍炸,終生怕劍來。
此時驚恐莫名的李負已是再也顧不得尋那不共戴天的炸身之仇。
現在這麼個情況,若是他再繼續一意孤行,執意尋仇,那仇人鐵定殺不了不說,自己就先要死在仇人麵前了,那多虧的不是?
到時候再讓那個可惡的不周山劍修,站在自己屍體前,放聲大笑,再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想想李負就覺得憋屈,就覺得驚恐愈盛。
所以正在急速向前滑動的他,立即一個急停,在地上直直拖拽出一道極長的暗紅色血印,腹部之下的蛇皮鱗片寸寸碎裂,血肉模糊。
他現在真是連疼都已想之不起。
然後立即便調轉身形向後瘋狂擺尾滑行,當真是直接被逼上了死境絕路,將自身的求生潛力,完全激發出。他速度之快,一點不比他巔峰時候慢多少,甚至隱隱約約的,還猶有過之。
在奔逃時,他口中還伴著急促至極地淒厲嘶吼,瘋狂大喊,奶茱,奶萸,救我!救我!
此時兩頭火蟒距離黑蟒不過隻有五丈距離而已。
當時奶茱和奶萸兩條火蟒瞧見楓華在出現後,直接向著與她們相反的方向極速奔逃而去時,齊齊鬆了口氣之餘,也讓奶萸暴怒如炙,以至於實在控製不住,直接從蛇口中喊出那聲人渣來。
不過也由此,算是側麵印證下,楓華這種示弱的舉動,顯然是氣力用盡,膽色全無,是真真正正地強弩之末,在沒有什麼要去性命的反抗手段。
畢竟那種能將李負的保命物炸沒了之後,還能炸掉他半個身體的恐怖劍招,也不是那些尋常凡俗,市井街道上那些菜攤子中隨處可見的大白菜不是?
要知道那麼一下,已經不亞於一個金丹境大能的煉氣士全力一擊了,對於楓華那修為隻有築基境的四境劍修來說,顯然也是保命的殺招之屬。
一境之差,天差地別。
所以了,發動時所引動的代價,不可謂不小。
所以以李負的實力,吃掉這麼個已是強弩之末的四境人修,哪怕是殺力最大的劍修,但沒了飛劍加身,真元加持,那也是沒了牙的老虎,不值一提。
隻是世事難料,任誰也沒曾想到,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還能橫生異變。
那楓華真就可以將那殺力巨大的恐怖劍招,故技重施,然後形成絕地反擊之勢。
千鈞一發之際。
別看李負距離兩頭火蟒距離如此近,五丈不到,就是連幾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都用不到便能近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