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予不取不求緣,反受其咎難自出。
......
在小姑娘爬到半山腰時,小洞天的入口處,突然闖進來一個身穿深綠棉襖的半大孩童。
仔細一瞧,便是那剛剛從那混戰之中脫離出來,徑直進來的光頭小童。
當時在他騎著雷鱷路過此方天地入口處時,本欲出手幫助大妖族扭轉戰局,將那些人族修士盡數殺盡的他,突然間心生感應,似是有一股道韻氣息和一股很是詭譎地召喚之意,在那入口深處,頻頻在呼喚於他,甚至還有一個讓他這般定力至深的修道之人都難以自己的絕好消息在透露給他。
便是那此間世間獨此一份的莫大機緣,也就是那無上金丹,仍然未被那個先一步進去的人族修士取得手心,仍是無主之物。
本來他都已經做好了在那位人族修士悟得無上金丹的破境機緣之後,在度那四九雷劫之時,集結全部大妖族之力,與她來個玉石俱焚,讓她同那無上金丹一起消散於此方天地。
他的想法實際上並不算複雜,便是既然他大妖族無法得到此方莫大機緣,那人族修士自然也別想著有這種奪他人所好的歪心思。
所以光頭小童當時心頭猛然間泛起狂喜,在他看來,顯然是因為無上金丹並非隻有那人族修士一人可得之,自己明擺著也是屬於那有緣人之一。
再退上一步說,既然他大妖族還有機會得到那無上金丹,那誰還願意毀去不是?
所以既然機緣臨頭來,那他若是不趕緊地把握住,那才算是真正地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也因此,他才會拋下其餘三個小童同伴,並且簡單叮囑他們,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死死拖住剩餘的那些人族修士,堅決不得再入小洞天之內,然後自己獨自一人先行進入這小洞天內。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猶豫過。
要知道機緣一事,大都是轉瞬即逝,可遇不可求。
誰都不能保證他當時若是不選擇立即從那入口處進來,那麼在這之後此方小洞天會不會又直接拒絕於他。
帶著滿心期待,甚至還想著是這種莫大機緣之地,定然不會隻有無上金丹這一種機緣,肯定是各種靈植靈草,天材地寶多不勝數而進來的光頭小童,瞧著麵前陽日同天,枯骨成林,血肉成地,血流成河,他目瞪口呆。
心中那些靈植遍地,靈獸眾多,整個天地間都彌漫著無上道韻氣息的幻想,在這一瞬,轟然崩塌了去。
光頭小童無論怎麼都沒曾想到,傳說當中的無上金丹小洞天,竟然會是如此如地府煉獄般的一番可怖模樣。
甚至他都不禁捫心自問,這樣的一個不管怎麼瞧都像是魔道宗門,祭天修道的洞天福地,怎麼可能會孕育出無上金丹這種正陽大道一般的機緣?
然後又喃喃自語,難道是物極必反的道理?
但有更加詭譎的是,他的目及之處,此方天地大概有著千裏方圓,天地間一片平坦,白骨林,血肉地還有血液河排列有序,一目了然,至多便是在那極遠之處的地平線上,有極為濃鬱的血雲聚集,瞧不出更遠處天地之貌。
至於那座彩薔薇才進來時,一眼便瞧見的那座斷界山,如若消失。
天地之間絲毫沒有其存在過的痕跡。
不知是何故。
可還未等他來得及仔細觀察。
在他下意識向前跨出一步之時。
在他身邊數丈之外,忽然有三處血肉之地龜裂開來,血肉猛然向外翻湧,猩紅血液也跟著噴湧而出,從那噴湧而出的血泉之中,緩緩爬出來三具枯骨盔甲將士,他們手持生鏽寬背彎刀,身披腐敗不堪的古老將士盔甲,盔甲之下,一副枯骨,早已是腐朽的不成樣子,坑坑窪窪的,說不定要是有風吹過,直接都會被吹成了枯骨飛灰。
仔細瞧去,正是之前彩薔薇行走於此地之時,步履蹣跚地追殺彩薔薇,結果卻讓彩薔薇隨意一出手就打成碎骨的枯骨盔甲將士。
可此時的枯骨盔甲將士看似是與之前如出一轍,但這些枯骨盔甲將士在見到光頭小童時,竟然是高高舉著手中大刀,然後以極為迅猛的速度,向光頭小童衝來。
哪裏還有半分之前那麵對著彩薔薇時步履蹣跚,一擊就倒的模樣?
分明就是三個久經沙場伸手矯健的武人!
光頭小童僅是一愣神的功夫,那三具枯骨盔甲將士便已是衝將到了他近前。
緊接著那三具枯骨盔甲將士揮刀便砍,三刀皆是光頭小童要害之處,刀鋒所過,甚至還隱隱有著刀影寒光在閃動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