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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劍立山前,一人可抵百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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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南在進來此方天地之時,整個天地間突然響起一陣微不可查的破裂聲響,就像是某種規則突然崩潰碎裂,最終消散殆盡。
然後所有的人族修士,包括大妖之屬便瞧見了讓他們頭皮發麻的一幕。
隻見所有的枯骨盔甲將士像是支撐他們繼續運行的規則突然崩碎,它們齊齊一怔,便是連有些正在提刀便砍的半途,也都在這一刻突然停下,然後任由那些收不住劍勢的提劍反擊之人回斬在它們的刀身之上。
接著便若千鈞之力斬在一張纖薄脆弱的宣白之上,摧枯拉朽,從刀身,再到枯骨之身,盡皆寸寸碎裂,最終變成了飛灰,消散於虛空之中。
然後還未等這些修士們回過神來,去思考為何會有如此一幕,便見所有尚還成型的枯骨盔甲將士,竟然在同一時間,齊齊爆裂成了無數枯骨。
驟然之間,天上下起了傾盆骨雨,壯麗之至。
血肉地麵上,再沒有破開,從中再爬起無數枯骨盔甲將士。
真就是一副斬盡殺絕的模樣。
在這一刻,除去十一和在斷界山腰上的阿彩,剩下所有心生感應的修士,齊齊轉過頭去,死死盯著正穩穩當當地站在入口處,提著白玉的付南。
驚懼莫名。
誰都沒曾想到,更加不敢相信,讓他們誰都無可奈何的這些惱人東西,人家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現身此地,靜靜站在那,什麼都沒做,便已是使得其直接煙消雲散。
這是何等威勢?
金丹境的大煉氣士,就能有如此威勢?
那在之後的元嬰呢?
甚至是天境大能呢?
有該是有著如何威勢?
是不是真就是那傳說中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跺一跺腳,海水倒卷,山河破碎,便是整座人世間,都要因此崩塌毀滅了去?
不知道。
他們倒現在為止也不過是地境初期,才不過築基境,隻能說漸入佳境四字而已,遠遠還沒到登堂入室的境地,對於這些能夠留住世間美好的山上風光,如何可知?
此方天地間,一時間像是被施了禁聲的術法,鴉雀無聲,落地聞針音。
付南嘴唇微動,卻一樣未聞其音。
不過遠在斷界山腳下,此時已是伸手探腳,攀上了斷界山第一階的小十一,在他耳邊處卻忽然間響起了付南那特有的慵懶之音,我來了。
少年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左手提劍向上插去,右手抓住黑石凸起,腰部用力,直接帶動腳步,繼續向上攀登而去。
身形如猿猴,矯健靈敏。
仔細瞧去,原本被他握在右手上的那枚青果,不知何時,已經是被他收回了方寸物大嘴之中。
少年隻身,一人一劍,再攀斷界山。
心境到底是同第一次,不大一樣,身形也比之上一次要穩健了太多太多。
此時的少年完全的一副全心投入,是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鑽研境地。
但少年卻仍是讓那遠在山上,在少年攀山第一刻,正好心生感應,向下瞧去的孫五行,忽然間麵色大變!
不可能!
孫五行心亂如麻,這一刻的他甚至差點因為心境紊亂,從而導致一個抓之不穩,摔落下山去。
原來在他眼中,他所瞧見的那位提劍少年在登山之時,竟仍是那一副三境武夫的體魄修為,絲毫未變,哪裏有一分登山規則中必須所有的凡俗模樣?
此時他心中泛起無數個疑惑,其中那問號之屬最是大的,還是那句,為何這有著純粹武夫三境修為的少年並未被斷界山給直接以作弊論處,將他直接震下山去,摔個粉身碎骨?
還有便是為何這少年手中也會有前輩所贈的機緣青果?
難不成這少年還是前輩所青睞之人?
還有更加讓他匪夷所思的是,為何明明有青果,卻是收起不用,但其攀山速度,也仍是比他快極多?
青果妙用,隻有使用過之人,才會懂。
但在下一瞬,孫五行猛然瞪大了眼,滿眼的目瞪口呆,滿眼的不敢置信。
原來在他的感知之下,那少年一身修為氣息,竟是半點真元之力沒有,便是尋常純粹武夫那一口聚而不散的真氣,更是半點都不曾有。
換言之,此時在孫五行眼中那提劍攀山的少年,竟是隻憑借著純粹的肉身力量,便達到了三境武夫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