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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不叫山中人,桃源世外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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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劍來佇立當場,瞧著黑衣女子目中帶著極為明亮的光亮。
如遇芝蘭。
世間怎會有如此叫人歎為觀止的標致女子?猶如遺世獨立,也若景上岸芷汀蘭的?真是叫人歎為觀止,猶覺此間人世行走一遭,不算虧。
王劍來在桓庭國,行走世間江湖多年,甚至可說,大半生皆是在桓庭國江湖之中浮上浮下,摸爬滾打,故而大致上何種女子他大都見過,像是市坊間的大家閨秀,貧民窟裏的錦毛小雀,要麼便是煙花酒色之地中的撫琴花魁,風格迥異,各有千秋,多年過來,不說樣樣精通,可也絕對算得上是對其知之大半,熟悉非常。
如他身邊這位狐媚女子,便是他最近極好的新鮮性格,此狐媚女子擅長勾魂奪魄,施展一身魅術,一顰一動間,都叫欲望升騰,欲火焚身,頗有種叫他欲罷不能,或者嚴格來說,是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愛慕之意。
以至於這段時日過來,還當真是讓他體會了一把何為神仙不叫山中人,不羨鴛鴦不羨仙的羨煞旁人的日子。
隻是在他見著了這位黑衣女子的一刻起,隻在第一眼便讓他生出一種歎為觀止,又驚為天人的震撼之心。
在這一刻,他所見到並一直都認為是人間絕色的女子們,全部成了光澤不再的落花人,或者說,於此女子而言,那些凡夫俗子便是好似眾星拱月,甚至星還是那些忽明忽暗,瞧不出亮眼的渺小邊遠星,而月卻是那實打實的海上生明月。
原因無他。
雖然那黑衣女子沒有他身邊這位女子性情有妖嬈狐媚,可委實太過漂亮了些。
二者相比較時,一如那動人野雞比高冷鳳凰的區別。
於王劍來而言,此間女子若是不入他懷中,枕臂於其他男子,那無異於是暴殄天物,是要同他結下生死大仇的。
王劍來想也不想地便撇開他身邊跟隨他許久,若是不出某些大的意外,這次重中之重的三年之約過後,在王劍來後半生隱居山林時,此生相伴之人便是隻她唯一的狐媚女子,下意識向前疾步行走兩步,熱切地瞧著那黑衣女子,張了張嘴,無話音。
這位縱意花叢的行間老手,竟是第一次在麵對女人之時,不知該說些如何,該如何是好。
以至於那些手到擒來或是欲擒故縱的法子,全都啞火了去。
一直在旁觀的那位年輕掌櫃,或者說是那位同這王劍來在桓庭國並稱為天下第一的愈盛,此時瞧見自己多年至交好友如此模樣之時,心中沒來由地泛起了然和苦澀之意,在這一刻思量極多勸說之詞,可又覺每一句都是無非必要的廢話之屬。
在他天人交戰許久之後,最終仍是一言未出,隻得幽幽一歎,被你害慘了。
如今他算是知道這些人為何在今日,聚集於此了。
畢竟他可是世間為數不多的知曉王劍來在一心感悟劍道,突破之前,是已經有了家室,該當穩重之人的幾人之一。
王劍來在真正成名之前,迫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因為女子情關已開,不得辜負美人意,早早便已是成家立業之人,並育有一女。
日子雖然不算是如何富貴之家,可有著王劍來這麼一位頂梁柱相支撐,靠著家中祖輩流傳下來的賺錢營生,到底日子還算過得去。
隻是王劍來一心求劍向道,對於世俗之間的親兒女,重婆娘的這些瑣碎感情,包括重振家風,發展家族經濟,使之家族節節攀升,向上拔高,不說成為一國之底的大家族之屬,可至少也得是某一座城中數一數二的巨門豪閥,這些事實屬放不得心上。
說來此事也算是落花有情,可流水無意的個中典範,王劍來向來受那正值春心萌動的閨中少女追捧愛戴,早在他武夫三境之時,便因為一身實力尚可躋身江湖之列,加之他素來風流倜儻,放蕩不羈,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更懂女子心思,時常便會有些春心萌動的少女,被王劍來所迷的神魂顛倒,忘乎所以,對於王劍來身世如何,甚至直接便會選擇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