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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聲聲歎息聲,明明善惡有冥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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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水國這片沙漠之內,夜晚靜謐地就如止水深潭,瞧不見盡頭,發不出響動。
便是這寒潭之內,偶有小魚擺動身形,也不會泛起一絲一毫的浪花出來。
尤其是在旱江城這塊地方,猶顯如此。
實際上。
旱江城的位置差不多距離這片沙漠的中心之地,並不太遠。
故而此地有何風浪,大漠邊緣瞧不見。
大漠之外更是見之不得。
旱江城內,呻吟聲和痛苦的嘶吼聲,包括饑餓之時的那般難耐之音,隱隱響起。
因為時日無多,但尚有人存,所以也算是此起彼伏。
可就是沒有大部分地域皆可見的蟲鳴獸吼之音,詭譎地就如同是人力打造而出的一片唯有人族生息,對於其餘百族而言,皆是生命禁區,死寂之地。
而此時的旱江城內,唯有小城中心的那棟看起來差不多算是最大的青石鑄牆,茅草搭頂的大宅子,猶有微弱燈火搖曳。
這間大宅,也算是旱江小城裏唯一的一棟擁有朱漆木門的宅子。
宅院中一分為三,隻不過並非是三進院子,而是三間房。
一間居中最大,算是正堂,而其餘兩間分散東西兩邊,算是東西廂房。
正門之處,還有一堵由粗略削砍而製成的青石屏風,其上寫著為民生計四個古樸篆文。
單單是瞧著,便有種撲麵而來的曆史文化的厚重之氣。
典型的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這棟宅子,正是旱江城的城主府。
此刻在城主府正堂之內。
正有兩位衣衫皆算是襤褸的老人正相對而立,二人麵前的桌上擺著兩個破了不少豁口的陶土碗,還是那種手藝不佳,工藝不純的燒瓷窯洞之中出產的劣質物件。
碗中各有兩根削去了根須的植物根莖,看起來很像是在黃沙沙漠之中比較常見的野草根莖。
這便是旱江城,甚至是整座觀水國皆如此的飲水來源。
根莖取自一種名為積露的荒漠野草,此草會將晨起陽初生之時天地所孕育的晶瑩朝露,留存積蓄於自己的根莖之中,以便作於白日幹旱之時的養料水分。
算是未雨綢繆。
其實但凡沙漠之中的植物,大都會有此特性,隻是此般植物尤為最,耐旱之餘,其所積蓄的水分尤為多。
而且食之簡單,隻需要放在嘴裏咀嚼,便可生水生津,解渴救命。
根莖本身並不好吃,甚至還很粗糙劃嘴,經常會將拒絕之人的嘴中,劃出道道細小傷口,但好在其不止水分,所含養料也極多。
於觀水城諸多求活民眾而言,自然早已顧及不得許多。
一根巴掌長短的根莖,在這種地方,已經差不多相當於人之半日活動所需要的水分和食物當中所需要攝取的養料。
簡而言之,一日隻需兩根,便是足以活命。
但事實上,這種東西,早早就被家家戶戶奉為救命的瑰寶,尋常一整天才不過咀嚼一根而已。
加之沙漠之中植物本身便極為稀少,連年幹旱下來,便是原本生長頗為繁茂此間植物,也被觀水國的民俗們,給砍伐爭吃的差不多。
十一他們一路過來,可實是沒見過幾棵植物。
此時相對而坐的兩位老人,神情皆有些忐忑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