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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執念是兒孫安,唯母方知心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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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付南。
在三人邊打邊跑,越戰越遠之後。
他反而鬆了口氣。
然後站在原地,對著遠方那些山根斷裂和劍氣縱橫慢慢瞧。
神色從容。
喃喃自語。
畢竟以他如今傷勢,就算是能夠逃得出這三人聯手圍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從這片小洞天中出去。
與其站在原地擔驚受怕,反倒不如讓自己多從容一些。
哪怕是即將赴死去,那也至少能夠落得個慷慨之名。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付南在他們三人打起來之初,便將救他一命的老嫗還有那同十一有些相像的孩童給拉在了自己身後去。
對於付南的生命安危,除開柳劍南之外,其餘二人皆頗有種心照不宣之感,便是要保住,至少現在,在他們問出那些幾乎可以引動一洲之地如地牛翻身般震動的消息之前,不能死。
故而藥蠱和孫彌堅二人每次在柳劍南出劍偷襲於付南之際,都會選擇出手相攔。
在三人越打越遠之後,付南這才回頭瞧著那此時已經完全被麵前所發生景象給嚇住了的老嫗,臉上寫滿了歉疚,大娘,我...
張嘴無言。
此刻在付南心中,之前對那村中老人生起的那股怒氣,早就隨著他們三人這場戰亂爆發而消散去了。
隻不過現在災禍已起,他反而更加好奇這個在妖獸山脈腹地,靜謐而存的小村,這個小村中所謂的傳聞記載,到底是何模樣。
難不成這小村前身是某位陰陽家大修士逃遁至此,建立此間小村,不為將陰陽家如何發揚光大,隻為了自家學說能夠有個延續傳承啥的。
付南伸手,想要將自己手中的修真古籍和那瓶修行所使的丹藥塞在小男孩桓懿手中。
隻不過桓懿早不知從何時開始,便已經是眼睛發直發愣的呆呆模樣。
已經沒了太多意識來接受或是拒絕這份能夠登天去的莫大機緣。
老嫗瞧著已經化為灰燼的小村,喃喃道:沒了,真的沒了,什麼都沒了,連祖老,祖老都死了,傳說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老嫗忽然毫無征兆地就開始嚎啕大哭,雙手捶膝,我的兒啊...!
付南皺了皺鼻子,死死咬著牙關,連咬出血來都不自知,咯嘣咯嘣地響。
他雙手緊握,那才包紮好的傷口立即便又開始向外滲出血來,大娘...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們想要的隻是我,我會和他們一起走...
老嫗對於付南的話置若罔聞,她隻是喃喃道:我的兒啊,為什麼?為啥會這樣?已經回不來了啊。
老嫗突然一把攥住付南的手臂,猶有執念纏心,瞪著他道:你還我兒命來,還我的兒子,把我兒子還給我!...現在你還想要害我孫兒,你走!你走,不許再害我孫兒。
大娘,我會和他們一起走,村子裏現在還幸存下的人,我也不會再讓他們死去的,此事因我而起,自然還需因我而終。但大娘,事已至此,恕我直言,此間小天地的隱匿陣法已破,此地已經不安全,不再適合尚未修煉過的凡俗隱居在此,若想自己的命運不受人擺布,要是想桓懿不會被外麵那些在天上飛來飛去的煉氣士們帶走,做他們的一條狗,那就拿著我給桓懿的修煉功法,將自己的命運握在自己手中。付南瞧著老嫗,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