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錯那可就是小命都要不保的境地啊。
但掌燈人趕忙將自己心裏這點小牢騷強行按壓回去,然後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歉意道:但後來我與白拜天也明白過來,為何妖族明明仗著有半聖級別的蛟龍之屬,仍是選擇了悄無聲息的撤退,想來是我人族不知哪位聖人之屬早有計較,早早便預測到大妖族會有此野心,所以親臨此地,早早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在這之後一向以斬盡天下妖族為己任,尤其是對於毀其宗門的蛟龍之屬最是恨之入骨的白葉宗,為何會全宗出動,前去龍吟興起之地,事情也就合情合理了。
簡單來說,按照掌燈人的說法就是,你玉誥宗的鬆林道人最多隻能算是氣運不佳,正巧撞見了這樁禍事,所以首當其衝罷了,與我長臨半分幹係沒有,畢竟我長臨在麵對大妖族這般精心謀劃之時,第一要務是要保全長臨不亂,至於救人則完全沒有這個義務和責任,去晚一點也說得過去。
也不得不說,掌燈人這一番說辭,一環接著一環,連大妖族和人族自身的人心算計都精妙到細微之處,不可謂不是滴水不漏,任憑玉誥仙人如何思量,也找不出編造的痕跡。
所以以玉誥仙人這邊的立場來看,此事也隻能就此算了,不然他若是想再進一步,難免會落得個咄咄逼人和仗勢欺人的口舌。
到的那是,即便是他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來也不大可能了。
哪怕最後這場架是打完了,也打贏了,那首當其衝的他也定然必死無疑。
原因很簡單。
這個時候打起來,長臨即便能保住,也定然會被毀掉大半還多。
屆時同修盟一定會將他當做毀掉長臨的罪魁禍首來看待,然後給他隨便安上一個私心泄憤的罪名昭告天下,最後以斬立決的方式直接斬殺掉。
而他背後的玉誥宗,雖說是時常受人敬仰的仙家宗門,可單獨論實力,哪裏會有一座占據了北河大陸半壁江山的同修盟來得強?
真要是兩相碰撞起來,玉誥宗無可否認地定然是以卵擊石的慘淡局麵。
到得那時候說不定玉誥宗也會為了保全自身,或者說能留下個香火傳承而將他就這麼交由同修盟處置。
最後玉誥宗不論是名聲還是實力,都還是會一落千丈,最終永無出頭之日。
可以說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玉誥仙人也打算就此告辭。
北城這邊是如此。
南城也那邊也相差不大。
遠在南城的白拜天身邊,雷炎宗所來的雷罰天君,所得到的說辭可能過程細節同掌燈人所言有些出入,也沒那麼嚴謹,但大體上,基本一致。
隻不過白拜天要更加直接了當一些,氣勢也足,完全一副你雷炎宗來我長臨城興師問罪,是什麼意思?的強硬模樣,完全將長臨見死不救這種概念拋開去,撇開的一幹二淨,也完全沒將雷罰天君這個渡劫境的大煉氣士放在眼裏。
在行事風格上,行修會著實做的要比同修盟更加張揚。
雷罰天君也是個暴脾氣的主,最是受不得委屈,何況還是一個境界遠遠低於他的小城主。
說得好聽點是小城主,地位不高,隻敢在這一畝三分地作威作福,說得若是不好聽了,那就是一條行修會所養的看門狗,供人驅使罷了,何時有資格來斥責他雷罰天君了?
所以雷罰天君當場便欲要同白拜天在南城城主府打上一架,他想殺人了。
至於這場架打完了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樣不可挽回的後果,比如說長臨城被毀大半,然後他雷炎宗同行修會走上不死不休的局麵等等,正在氣頭上的雷罰天君管不了那麼許多,反正先打過,弄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讓自己氣順了再說。
好在雷炎宗顯然也知道雷罰天君的脾氣,雷罰天君此次前來並非是孤身一人。
在雷罰天君身邊一直緊緊跟隨著一位宗門老者,姓雷名鋢。
此人修為不高,隻有虛神境,可勝在地位頗高,其本身同雷炎宗老祖以兄弟相稱,可見其身份之高,有點嚇人。
但別看雷鋢修煉天賦不強,隻怕這天境初期的虛神境便已經到了頂,但他頭腦極為靈活,在雷炎宗一直擔任著軍師一類的職務,為雷炎宗出謀劃策。
雷炎宗數次讓宗門大進,獲得法寶機緣無數的決定,幾乎均出自這位雷軍師之手,也由此導致雷炎宗上下對這老者頗為信服。
所以兩兩相加之下,雷罰天君也不能依仗著自己修為高深,便對其熟視無睹。
雷鋢要比雷罰天君想的太多,也知道輕重,這場架絕對不能打,不然問題之大,就已經不單單是長臨和雷炎宗兩家之間的恩怨,甚至可能大到成為大妖族發動第二次人妖兩族大戰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