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紀沐晴會跟以前一樣,打翻了醋壇子,讓我死活好一頓哄。她這嘴角的微笑,徹底把我的疑慮打消了。
紀沐晴瞧著我緊張兮兮的樣子,“撲哧”一下笑了。
這件事雖然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可我也好奇啊,她之前不是很喜歡吃醋嗎,怎麼現在?
不待我把心中的疑問提出來,紀沐晴便用眼神示意我坐下說。
我在她對麵的椅子裏坐下,雙手搭在桌子上,很認真,很嚴肅,“你呀,真是嚇死我了。我發現我越來越難搞懂你們女人了。”
“怎麼,我不吃醋,你還不習慣啊?”紀沐晴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我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是不是,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啊。你這樣挺好,我希望你以後永遠這樣,通情達理,體貼入微。”
“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通情達理不體貼入微了?”紀沐晴反問我。
我啞然。
事實的確如此,但我能說實話嗎,除非不想混了。
這哄女人真是門藝術,以前都是別人糾纏我,現在輪到我糾纏別人了。
“你看我這一腦袋的汗,你就別嚇我了。”我可憐兮兮地說。
紀沐晴點點頭,“不過我還是想聽你說一遍,白靜儀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我如實把白靜儀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包括我內心的想法,和那個不爭氣的何經理,真是把我害慘了。
紀沐晴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恩,挺老實的,沒什麼隱瞞,以後要保持這個樣子。”
我趕緊做了個遵命的手勢,“是,老婆大人。”
“你小聲點。”紀沐晴雪白的臉上飛上兩片紅暈。
我嘿嘿一笑,盡顯風騷本質,“怕什麼啊,這一樓除了你和我就剩下米娜了,米娜不都知道了嗎,還有啥好遮掩的。”
“不過,我有個疑問。你以前不是很……你別生氣啊,我沒別的意思。”話說一半,看到紀沐晴那副要吃人的樣子,我就後悔了。
紀沐晴揚了揚手,並未真的打我,隻是在嚇唬我,“想知道啊?”
“不不不,不想了。”這特麼的,真嚇人。
紀沐晴放下手裏的東西,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把頭靠過去。
我這人臉皮厚,見她叫我過去,想到有便宜可占,立馬什麼都忘了,嬉皮笑臉地把腦袋湊了過去。
紀沐晴將紅唇貼在我的耳邊,低低地說,“因為我信任你。”
信任!
好有分量的詞啊。
我明白了,紀沐晴以前之所以總是惶恐不安,是她沒有安全感,而現在,我給了她十足的安全感,所以,她心中的疑慮、不安等負麵情緒,都被踢掉了。
信任,是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東西,我沒想到這東西來的這麼快,這麼快就從紀沐晴的嘴巴裏說出來,著實讓我感到意外。
但同時,我也知道紀沐晴說出這句話的意思,一個人,隻有在她自己全身心交給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踏實、信任的感覺。
我同樣很高興,但這種高興不是欣喜,而是,一種帶有責任的欣喜。
我很想抓住紀沐晴的手,說些煽情的話,可她沒給我機會,“行了,你去忙吧,白靜儀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她有那個能耐,況且,公司需要的就是有本事的精英。”
“我果然沒喜歡錯人。”我朝紀沐晴豎起兩根大拇指。
在我臨走前,紀沐晴提醒我,“還有十幾張圖紙,你抓緊和設計部的同事搞出來,已經完成的圖紙我已經讓工廠打樣製作了,再不抓緊,怕是時間上來不及了。”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的。
我做了個“歐克”的手勢,轉身離開。
從紀沐晴辦公室出來,正巧碰上米娜往電梯的方向走。
我忙追上去,攔在米娜麵前,“我說米娜,你這可就太不仗義了啊,咱兩現在算是朋友吧?”
“是啊。”
“是朋友,你還背後陰我,有你這樣做朋友的嗎?”她還理直氣壯地說是啊,我的天,這什麼朋友?
米娜歪著頭看著我,“我跟你是朋友,跟紀總也是朋友,況且,我跟紀總是幾年的關係了,跟你才幾天啊,你說我跟誰的關係更深厚?你呀,本來就油嘴滑舌的,我不得替紀總看著你嗎?她每天那麼忙,又那麼辛苦,你不多關心關心她,老跟別的女孩子眉來眼去的,我都替紀總不值得。”
我那個瀑布汗。
“臥槽,我什麼時候跟別的女孩子眉來眼去的,我為紀總做的還不夠多嗎?就差把心掏出來給她看了好吧?”
米娜“冷哼”一聲,“你做的多,你有紀總為你付出的多嗎?你別看紀總好像每天都在忙工作的樣子,實際上她可沒少為你做事。你還記得你在酒會上欲對他做不恥的事情嗎?紀總有一萬個理由把你送進去。別說什麼你有什麼好的方案啊,你的方案,還不是要靠紀總去施行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