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忍不住想紀沐晴了。
一下子就把她忘掉,我做不到。這就好比一個喜歡買彩票的人,突然間中了五百萬一樣,但沒過兩天又告訴他那五百萬不是他的,你說他能一下子就放下心中的芥蒂嗎?
不能,絕對不能。
但這個疙瘩,肯定是結下了。
我強行關掉手機,用被子蒙著頭,強迫自己入睡。
這一晚上睡的很不好,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恍惚一下子又回到了我初來蓉城時的那段時間。
心情抑鬱,每晚都睡不好,靠著酒精麻醉自己。
現在的情況雖沒那個時候那麼糟糕,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但一直賴在床上沒起來。
翻來覆去的,也就是那幾件事情。
我啊,其實仔細想想,感覺自己太挺賤的,明知道紀沐晴家是在算計我,可我就是做不到不管她的死活。
我終於把手機開機了,叮咚叮咚的聲音響個不停,有未接來電提示,也有短信提示。
紀沐晴十一點多才給我打的電話,打了兩個,大概是見我手機關機了,便給我發短信。
一共三條,我一條一條看過來。
第一條,是解釋的短信,紀沐晴主動把她和父親的計劃告訴了我。她說那一切都是父親的計劃,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計劃是什麼,利用我,這點不可否認,但她也必須要承認,她對我是有真感情的。
第二條,是十二點半發的,大概是覺得第一條還不夠有力道,所以有發了第二條。這條短信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隻有幾個字:趙鎖,你相信我嗎?
第三條,是淩晨一點發的:我失眠了。
看到這幾條短信,我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破滅了,瞬間就小了許多。
沒有什麼比紀沐晴在意我更重要的事情了。
而且我相信,她的確是不知情的。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興衝衝從床上跳下來,連外套也來不及穿,邁著步子就往出走。
阿斌也起床了,拿著啞鈴鍛煉身體。
見我一副興衝衝的樣子,他也沒問我要去做什麼,而是說,“幫我把門帶上。”
我點點頭,出來的時候,幫他把門帶上。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孩子一樣,隻要你給我一顆糖吃,我就屁顛屁顛的,把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記了。
人啊,有時候就是要活的簡單一點,想那麼多,累的慌。
我沒回玫瑰小區,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雖然我原諒紀沐晴了,但是,我也要給她提個醒,讓她意識到,我也是有底線的。以後她再這樣欺騙我,我可就沒這麼容易原諒她了。
由於來的很早,公司裏還沒什麼人,就幾個保安在四處巡邏。
我主動和他們打招呼,倒把那幾個保安弄的一愣一愣的,心中肯定疑惑不已。平日裏他們巴結我還來不及,而我,也從未跟他們主動打過招呼,檔次不一樣啊。今兒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兄弟們辛苦了。”我嫣然把自己當成了新銳的另一位領導,慰問員工。
那幾個保安也很主動地和我打招呼,“趙……趙先生早。”
我哼著歌走進大廳,一路來到紀沐晴辦公室,門是鎖的,這難不倒我。
我抓著門把手轉了兩下,門就開了,然後,我把買好的早餐放在紀沐晴辦公桌上,拍拍手,樂嗬嗬離開。
等紀沐晴來了,看到這份愛心早餐,估計要感動哭了吧。
放好早餐後,我就回到設計部,拿出畫紙,開始畫設計圖。
還剩十幾張,我得盡快吧圖紙畫出來,好給工廠那邊留出足夠的時間去打樣。
我畫的很認真,因為到了最後,靈感枯竭,不像開始那樣,提起筆就能畫出來。現在,我要一麵想一麵畫,一副設計圖可能要好幾個小時。
搞設計這種事情,我是很外行的,要不是之前見識了那麼多的新穎創意,我還真是一副都畫不出來。
不知不覺,時針就指向了八點,同事們陸續進來。
首先進來的是眼鏡男,看到我,很吃驚,“趙大師,你……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你吃早飯了嗎,我這裏還有包子。”
我頭也沒抬一下,回道,“吃了。”
眼鏡男好奇地走過來,看到我桌子上已經畫好的兩張設計稿,忍不住拿起來欣賞。
一邊欣賞還一邊發出嘖嘖稱奇的讚歎聲,這很打擾我的思路。
“眼鏡,你給我閉嘴。”
“我錯了我錯了。”眼鏡忙用手捂著嘴巴,默默欣賞起來。
沒多大功夫,瘦高個來了。
同樣和眼鏡一樣,很吃驚,但很快目光就被眼鏡手中的圖紙給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