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以後的事情也無法預測,我也從來沒想過那麼多,過好眼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簡單吃了兩口,我便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吃飯菜不合胃口嗎?你怎麼吃那麼少?”天山老叟失落地問。
我淡笑著搖頭,“不是,我每頓都吃的很少,過猶不及,這個道理你應該能懂吧?”
天山老叟慚愧地低下頭,“哎,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了,豈能不懂這個道理,但就是記不住。我總覺得啊,這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若不及時享樂,也太虧了些。”
“每個人追求不同,要求自然也不同,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去做,順其自然。”
說完,我站起來,“我出去走走,你們繼續吧。”
“趙師傅,這……”
說完,我直接走出酒店,沿著酒店外的人工湖漫步行走。
適才想起那些往事,心中一陣悲痛,便想用這種方法緩解一下。
正走著,身後想起輕微的腳步聲,即使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阿斌的腳步聲。
和他相處了這麼久,他的腳步,早已熟記於心。
“阿斌,陪我走走。”我停在湖邊,凝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麵,心緒依舊難以平靜。
阿斌緩步走上來,和我並排走著,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但哪怕就是這樣默默地走著,也讓我感覺心裏很踏實。
阿斌不是阿海,但我多希望站在我身邊的是阿海。
我的兄弟,我的朋友……
曾經,我們說過,等退役了,我們就一起開家小店,做做生意。閑來無事,約出來打打麻將喝喝酒。
可是,這樣的生活,他們永遠沒有機會去體驗了。
曾經的承諾,也隻有我一個人在苟延殘喘。
我不想去想那些,但有時候,卻又不得不去想。
正胡思亂想著,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我按下接聽鍵,聽筒裏傳來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趙青玄嗎?”
對方直呼我的本名,看來,是認識我的人,但這聲音很陌生,我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未等我發問,對方便率先笑道,“不用猜了,你是猜不到的,我是天音門的人。”
“還記得你和我們門主的賭約嗎?”對方笑嘻嘻地說。
我當然記得。
天音門門主寒雪煙曾和我打賭,能在十招之內取我性命,賭約便是,她自己。
如果她輸了,任由我處罰。
我當時也是開玩笑說的,如果她輸了,就讓她嫁給我。
結果不言而喻,自然是寒雪煙輸了,但我卻不願意娶她為妻,實在是,那女人有點霸道啊。
但寒雪煙卻因為我不娶她,而對我懷恨在心,這些年來四處派人打聽我的下落,要把我抓回去和她成親。
我銷聲匿跡的這兩年,她總算安靜了。
但我這一出來,她就窮追不舍的。
那女人也真是夠毒辣的啊,一出手就是要我性命,連老長老們都請出來了。
這一次又不知道要耍什麼花招了?
我站在湖畔,凝望著遠處的湖麵,歎息著說,“你們門主還真是癡心啊,這麼多年了,還對我不肯死心。我當年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不過是我的一句玩笑話,當補得真。”
“我天音門的人向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是你那般信口雌黃,婚姻大事也能當做兒戲?”對方倒是伶牙俐齒,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了。
我淡然一笑,“那就當我是小人吧,那場賭約,就此作罷。”
“你說作罷就作罷?我們門主因為你的一句戲言,可是三年沒有笑過了。你要真不想負這個責任,那也行,你親口向我們門主說讓她死了那份心。”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應。
“好極了,我現在就在金茂大廈旁邊的和平飯店,我們門主也在,你直接過來吧。”
掛斷電話,我和阿斌返回酒店。
玉奴鮫鮫不見了人影,大概是被白偶氣走了吧。
我回來,是來跟他們告辭的。
天山老叟拿出一張黑金卡遞給我,“趙師傅,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這點心意,還請你收下。”
“你這是做什麼?”我未接過那張卡。
白偶連忙起身,“趙師傅,這卡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心裏不踏實啊。之前的事情,是我魯莽,是我眼瞎,這卡裏的錢,就當是我給你賠不是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唱著雙簧,似乎我要不把這卡收下,他們都能跪下求我。
我想快點結束這邊,好去赴約,就伸手將卡接過了,想著回頭再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