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婉清唇角微啟:“說什麼?”
“說……”淩塵眼珠一轉,笑道:“如果你不用再當鴻宇集團的董事長,那你最想幹什麼?”
“我沒有想過。”
“現在想也不遲,反正我們的時間多的是。”
“我想……”話剛一出口,南榮婉清的臉色突然一變,眉頭微微皺起,緊咬著唇角,似乎在忍受著痛苦。
見狀,淩塵心頭一驚,連忙撩起她的衣角,看向她腰部的那道傷口。可能是被雨水浸濕的原因,草藥已經失去了效果,傷口再次發作了。
他趕緊抱起她的嬌軀,橫放在車後座上,然後冒著大雨衝了出去,將之前留下的幾株紫珠草帶回了車內。
將剛才塗抹的草藥清理幹淨,他又嚼碎了幾片葉子,重新敷在傷口上。
“董事長。”看著南榮婉清越來越蒼白的俏臉,淩塵有些擔心,又有些疑惑。傷口已經處理過了,雖然有點冷,但也不至於虛弱成這樣。
思忖間,他陡地注意到,車後座上竟然有一灘血跡。
傷口的血早已止住了,這血……哪來的?
裙子!
他眉頭一挑,發現南榮婉清壓在身下的裙子都被鮮血染紅。顧不上許多,他將裙子輕輕往上掀起。頓時,隻見南榮婉清的大腿內側插著一根樹枝。
那根樹枝足有手指粗,半截沒入了大腿中。
看到那可怕的傷口,淩塵瞳孔微縮,眼中帶著一絲隱怒。
這個女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居然不跟自己說,難道她忍受得了這種痛苦?
是了!
他突然想到,南榮婉清的雙腿都已經失去了知覺,根本感受不到痛,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大腿受傷了。或許,也可能是因為害羞,不敢告訴自己。
“董事長……”
“淩……淩塵,你剛才不是想知道,如果我不再做鴻宇集團的董事長了,最想做什麼嗎?”
“別說了,好好休息。”
然而,也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南榮婉清好像有點神誌不清了,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依然在那裏喃喃低語。
“我想……我想去遊樂園,我想去電影院,我想去街邊小吃,我想做個普通人,不用走到哪裏都備受關注,無論我想做什麼,都不用顧忌別人的感受,我想……我想要自由……我想找個喜歡的人,相夫教子,共度一生……”
“相夫教子?”
原來她還是個傳統的女人。
淩塵搖著頭,口中咀嚼著紫珠草。待到草藥準備好,他把裙子掀開,目不斜視,輕輕捏住樹杈的一頭,迅速拔了出來。
不等鮮血流出來,他連忙將嚼碎的葉子堵住傷口,然後從裙子上撕扯下一塊布,纏繞在傷口上,讓藥效發揮。
“淩塵……”
“我在這裏。”
“我……我好冷……我……我是不是快死了?”南榮婉清微微張嘴,雙唇早已沒了血色。
看著她意識恍惚的樣子,淩塵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觸手冰涼。
學過醫術的淩塵知道,以南榮婉清的情況,要是再不想辦法進行救治,她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