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皇帝命柳城祁和歐陽瑾燁到禦書房等候。

兩人一起隨著太監走到禦書房,見皇上還沒來。

歐陽瑾燁便朝柳城祁雙膝跪地道:“師傅,對不起燁兒並不想讓師傅難堪的,隻是燁兒心中確實已有所屬。還望師傅見諒”

柳城祁也知道他本意,連忙將他扶起:“燁兒,快起來,你我師徒一場,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又怎會不明白你的心思了,隻是還是抱有些許期望擺了。你也知道我那女兒的性格脾氣,我是覺得隻有你能壓得住她而已。”

他又歎了口氣道:“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你們注定無緣,我也就不會強求的。”

歐陽瑾燁承諾道:“師傅你放心,隻要驚夢願意,我定會將她當做妹妹一般疼愛的。”

“如此便好了。”柳城祁聞言隻能欣慰道

柳城祁抬頭看了眼右側牆壁上的畫,有些感慨:“若是當初皇上也能如你這般堅定,興許她也不會走的那樣早了。”

歐陽瑾燁聞言朝柳城祁看的方向望去,牆上掛著的是一副美人圖,女子身著紅衣,巧笑嫣然,一雙眉目秀麗動人。

畫中之人與太子眉目間頗有幾分相似。

而畫這副畫的人也定然是傾心所畫,將女子的神采飛揚,畫的是入目三分。

這幅畫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見過,父皇一直將它掛在禦書房最顯眼的位置,聽說是為了能一眼就看見。

但是畫中之人卻他卻是沒真正見過。

他母後曾很多次看著畫中的女子咬牙切齒。

他們說這個是太子的生母,父皇的原配發妻。

在父皇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成為了太子妃,與父皇感情很是和睦,那時的父皇身邊隻有她一人。

後來父皇登基之後,女子也成為了皇後。兩人依舊恩愛異常。

但是好景不長,先皇後生下了太子之後就一直再無所出。

尋常人家都會求子嗣綿延,多子多福。

又更何況是皇室,諸位大臣一而再,再而三的對父皇施壓,逼父皇納妃。

父皇一再拒絕,但是朝堂上的那些老臣卻步步緊逼。

迫於壓力,最後父皇不得不下旨選秀,先皇後知道後,雖然傷心,但是她知道皇帝並非普通人,納妃是必須也是必要的。所以她也隻得認了。

但是自從父皇納妃開始,這先皇後就開始日日鬱鬱寡歡

身體更是一年比一年差,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

後來權衡利弊,便立了他母妃為後。

但據說,父皇那陣子一直走不出先皇後已死的事實,日日不上朝,也不吃飯。

整日便抱著先皇後的屍首不願放。每日都替她更衣梳洗。

直到後來發開始發臭了,他也不為所動。

連著折騰了許久,最後還是崔解夢看不過去,勸說了許久,宮中嬤嬤抱來了牙牙學語的太子,他父皇才算是走了出來。

但是他還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流連與東宮。

太子也沒有寄養在他母妃膝下,而是由他親自教養。

所以很多時候在歐陽瑾燁看來,皇帝眼中和心裏永遠隻有一個兒子,那就是他與先皇後的骨肉,現今的太子。

如此想來他的父皇也是一位癡情人,隻是身為皇帝他有諸多的不易。

但是他想若是換做是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又是否能堅守初心了?

他歎了口氣,沒有再深想。

這時皇帝已經換下朝服,走了進來。

歐陽瑾燁和柳城祁雙雙行禮

“參見皇上”

“參見父皇”

皇帝走到位置上坐下,臉色有些難看的看了兩人一眼,也不讓他們平身。

他看著柳城祁道:“將軍,當初是你自己指定了這門婚事,如今你自己又反悔了,你可知今日讓朕鬧了多大一出笑話!”

柳城祁頭也不敢抬道:“皇上請恕罪,臣也是昨晚才得知愛女心中已有所屬,所以才沒來得及告訴皇上”

皇帝聞言卻不依不饒,柳城祁結親的對象可以不是歐陽瑾燁,但必須是他幾個兒子中的一個。

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拉攏柳城祁最直接的辦法,於是他微怒道:“聖旨已下,你們如今讓朕出爾反爾,以後誰又能再將朕的聖旨放在眼裏!”

兩人都跪伏在地上,歐陽瑾燁見皇帝已然有些鬆口,又想起柳驚夢似乎對歐陽瑾奇破有好感。

而且皇帝的意思很明顯想靠結親拉攏柳城祁,所以結親的皇子不一定是他,也可以是其他人。

於是他便提議道:“父皇,既然柳將軍和兒臣都無異於這樁婚事。不如父皇罰兒臣半年的俸祿作為懲罰。而柳將軍的女兒可以在其他皇子中選擇一位。父皇看這樣可好?”

對於他們父子之間打的如意算盤,柳城祁也是知道的,而女兒對於十三皇子的心思他也明白,所以便沒有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