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瑾燁周圍的百姓紛紛聽他的話,趴下保命。滿長街的人,都蜷縮著身體,在地震的波動中,人群中有的不免瑟瑟發抖,害怕的要死,可那卻掩蓋不住人們堅定的眼神與求生的火熱,他們相信,會渡過此劫,因為他們懷有希望。
在歐陽瑾燁的正確領導之下,百姓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慢慢的,地震帶給人們的強烈波動已經過去,蜷縮著身體戰戰兢兢的人們終於渡過了這一劫。
他們滿心歡喜的站起來,慶幸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延續,可起來之後,看到的,卻是成片成片的屍骨。
記憶中的長街也已麵目全非,它不在溫馨,不再溫情,它到處充斥著被掠奪過的痕跡,彌漫著死亡的凝重氣氛。
人們原本一同出逃躲避地震渴望獲得生路的同伴朋友或家人已經不在,他們成了這滿街皚皚白骨中的一員,他們的血成了染紅這悠長古街的一滴,他們悲催卻同樣渴求生命,他們不甘亦同樣心懷怨恨。
歐陽瑾燁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他站直了身子,望著這一條麵目全非的街道,心中有幾分苦澀,悵然若失。
他又何嚐不像百姓心中一樣充滿了不甘,充滿了悲傷,充滿了怨恨呢?他也痛恨,他也惋惜,他也無所適從。
歐陽瑾燁也想像其他百姓一樣放聲大哭,哭這滿街的悲慘亡靈,他也想像其他百姓一樣大聲大笑,笑他躲過一劫,劫後逢生。然後撒手不管。可他不能,他是皇子,他就是權貴,他就是太子,他是這個國未來的主宰者。他不能不顧百姓死活,他不能不顧江山社稷。
歐陽瑾燁調整自己的情緒,開始召集所在區域沒尚未遇難的官兵官吏,準備開始搜救工作。
他帶領著一眾官兵,在滿街的殘骸中四處翻找,地震來的突然,根本沒有工具,被亂石堆積起來的石堆沒辦法應對,隻能徒手扒。
意識到這個問題,官兵有些遲疑,顯然是不想幹這個苦差事,他們不願動手,因為覺得當朝太子也不會動手,隻不過命令他們一群奴隸罷了,那小小官兵為何要管天下人死活。他們心中暗自想著,卻不敢說出,也沒有動手開挖,場麵僵持著。
歐陽瑾燁看著眾人不語,自己一人上前,他搬起了一塊大石頭,石塊本身就沉重,再加上由於地震波動石塊墜落,尖端變得鋒利無比,使得這個任務更艱難。
歐陽瑾燁莫不做聲,自顧自的搬著,不一會,他便尋來一塊體力較小點的石頭,一下一下,敲擊石堆,高聲喊到:“下麵有沒有人?有沒被埋在地下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喊,聲音很高,卻不急。官兵們都焦急的看著被歐陽瑾燁搬走的石堆。
不一會,石堆裏傳來動靜,咚,咚,咚一下一下的,沒有勁,很虛脫的聲音。歐陽瑾燁率先聽到,開始上手扒石頭,官兵們見狀,紛紛上前,開始進行救。
同樣受到地震波動的還有在另一處的歐陽瑾軒,為了躲避到來的洪水,他與一小部分官吏一同逃掉,無疑是和歐陽瑾燁走散了。
地震的大幅度波動讓人們晃的喘不過氣來,部分人群在這巨大的晃動中喪生,屍骨不知在何處。
歐陽瑾軒同樣身困難之中,他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同樣是百姓四處逃竄,死傷無數,損失慘重。
待他徹底清醒的時候地震也已經過去,人們大都在尋找親人的屍骨,諾大的街都擠滿了人,有的在放聲大哭,有的在翻動著不遠處的石堆,有的目光呆滯的看著遠方,或許,內心也沒有什麼依戀了吧。
歐陽瑾軒看著眼前或絕望,或心懷希望的人們,內心大概受到觸動,一時間,他隻是看著人群中各色各樣,各態各異的人們,久久沒有動作。
或許是發過呆,也或許是已經稍微緩過神來了,他慢慢站起身來。
該去哪裏啊?似乎沒有目的地,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歐陽瑾軒心想。忽然之間,他腦海中浮現除了東方漓兒的身影。
對啊,漓兒,漓兒呢?她有沒有遇難?心中疑慮產生,歐陽瑾軒不免有些暴躁,不知東方漓兒身在何處,況且,他如今的處境也十分危險,民心動蕩,說不定還會有災害突然發生,沒有人知道前路會發生什麼,哪個地方又是安全的啊?
他想著,邊往前走著,聽著人們鬼哭狼嚎的聲音,心中多了幾分煩躁,這些人除了哭嚎吼叫,真是什麼不會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