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漓兒,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愛人,是他的太子妃,是他決定這一生都想要永遠在一起長久的女人。

他的心也是疼的,痛到就幾乎快要無法呼吸了。

再說了,歐陽瑾燁看到煜兒也是一臉痛苦的樣子,原本就絞痛的內心,此時此刻,更是酸澀到了不行。

他一臉心疼的將幾乎趴在床上的煜兒輕手輕腳的摟了過來,抱在了懷裏麵。

“煜兒,煜兒,你去休息好不好?你去睡覺,行不行?”歐陽瑾燁輕聲的開始安慰煜兒,語氣溫柔到了他自己都察覺不出來。

煜兒感受到了歐陽瑾燁語氣裏麵隱忍著的痛意,可是他還是選擇默不作聲。

在歐陽瑾燁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聲中,煜兒感受到了那好幾天以來都沒有感受到的溫柔。

“可是,我不想走啊!我真的不想要走,我不想要離開娘親,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我剛要陪著娘親,我想要她趕緊醒過來。”

歐陽瑾燁還在一遍又一遍的問著煜兒要不要去休息,可煜兒也是一遍又一遍的拒絕了歐陽瑾燁,而且,還是很堅決的拒絕了歐陽瑾燁。

還在另一邊的歐陽瑾軒還在安頓那些經曆了戰爭的災民,糧食還是在的,但是大部分還是被雨水浸染了的,根本就貯存不了多少時間的。

歐陽瑾軒也不得不開始選擇清點糧食。

他在一片混亂之中,百姓有的還癱坐在被雨水打濕了的地上。有受傷了的災民官兵們,還忍不住的在苦苦哀嚎。

聲音叫的像是野獸嘶吼了一般,鬼哭狼嚎,進入到了人們的耳朵中,有些慘不忍睹。

他清點著還擺放在原地的糧食,藥材,原本就隻是夠了大家使用的物品,經過了這樣一番搶奪之後,根本所剩無幾了。

那些搶過來的糧食,藥材,大多也沒有辦法再用了。

看著這些令人堪憂的供給,歐陽瑾軒不禁緊皺眉頭,這,大事不妙啊。

在歐陽瑾軒自己的安排下,眾人又一次進入了休整階段。

受傷的官兵和群眾很多,死傷也很嚴重,隻能先暫時稍作休息,調整兵力,同樣,也是為了預防像陳強這種的急紅了眼的災民,再一次鬧.事。

陳強等一幹人被歐陽瑾燁他們打敗之後,很多人被官兵抓捕了起來,可還是一不小心讓陳強鑽了空子。

陳強慌不擇路,他摸著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田間小路上奪命般的奔跑,腳下踩過去的樹葉,雜草,在沙沙作響,他所到之處,都裹挾了一陣勁風,卷起了沿路上的灰塵。

他步履匆匆,一個沒有注意到,胳膊那裏被長出來的一截樹枝劃破了,血,就這樣在漆黑的夜色中緩緩的流了下來。

可他根本無暇顧及這麼多,他腦海中不斷的催促他那個逃命的聲音在推著他往前跑,雙腿飛快的邁動著,速度他自己都有些意想不到。

也不知道陳強是這樣慌慌張張的跑了多長時間,在他感覺到西周不再有聲響,也沒有追兵的存在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心髒,在砰砰的跳動著,像是要跳出心房。

陳強無奈,安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開始環顧了之下四周環境。

巧的是,就在他的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建築物。

從外觀看上去,大致,是一個廟宇的樣子。

陳強內心不免感到一陣竊喜,終於,還是有出路的。

他強撐著有些酸軟的雙腿,走向了那破敗的寺廟。

陳強在裏麵胡亂摸索著,他摸到了一個燭台樣式的東西,趕忙將它扶起來,摸了摸桌子上,似乎是有火柴盒子。

陳強就這樣在一片漆黑中,小心翼翼的擦亮了火柴,將蠟燭點燃了。

屋子在蠟燭被點亮的一瞬間變得亮了起來,沒有之前那樣的昏暗了。

他看著破廟裏麵的場景,裏麵就幾個掉了彩漆的佛像,雖是早已經髒亂的去不了人的眼的,可那幾座佛像還是瞪大了雙眼,那眼白像是微微翻起來了,在這樣一個悄無聲息,奪命的夜晚,顯得十分駭人。

“操!嚇了老子一跳!”陳強也是首先就注意到了這幾座石像,沒有心理準備的,被嚇了一大跳。

地上還有幾個人們跪拜佛祖,上香用的蒲團。陳強看到了之後,剛想要坐上去,就看到了昏黃的燈光之下,那幾個蒲團上麵有黑影在隱隱綽綽的移動。

他不免害怕了起來,這荒郊野外,沒有人家,沒有活物的地方,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吧?陳強心裏想著,硬著頭皮看了看那髒兮兮的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