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們自己就好得到哪裏去麼?”耶律驍幾乎是恨得咬牙切齒。
“至少,我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臣民被人羞辱,而作壁上觀。”卓君離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高座上走了下來。
他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看似羸弱,實則周身籠罩著層攝人的威壓。
那雙淡漠的眼中沒有情緒,卻比每一個盛怒的人都要來得可怕。
卓傾羽後知後覺的看了眼空蕩蕩的身旁,麵上浮現出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搖了搖扇子,難得斂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壞了。”
“你是西蒼的二皇子……賢王?”耶律驍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眼前這人明明是世上最最不堪一擊之人,為什麼會帶給人這麼壓抑的窒息感。
仿佛一把匿藏在刀鞘中的寶刀,還未出鞘,便讓人感覺到凜然殺意。
樓之薇也覺得卓君離今天有些不對勁,見他走進,便低聲道:“你來幹什麼?”
卓君離卻道:“我辛辛苦苦走了這麼大段路,還以為薇薇會欣喜若狂,原來是想多了。”
麵對她的時候,他瞬間收了剛剛風雨欲來的趨勢,腆著臉皮裝柔弱。
樓之薇無語,心道這人永遠帥不過三秒,得了便宜還賣乖,差評。
耶律驍得了空隙,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下心中的異樣:“不知賢王有何指教?”
他神情無比傲慢。
一個出了名的病秧子,不足為懼。
在他眼中,卓君離就如螻蟻一般,隻要輕輕用力,便能將其碾得粉碎!
“指教不敢當,隻是想提醒耶律皇子,兩國姻親需要雙方國君肯首,並非一己之言便可下定論。還請耶律皇子謹言慎之,不然傳到北牧國君耳中,隻怕不好解釋。”
他比之前任何一個人都要來得輕聲細語,卻也比之前任何人都更具威懾。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無意間就把剛剛樓之薇提出的“招親贅東床”的提議一筆帶過。
護短之心顯而易見,偏偏又讓人落不了口舌。
因為他那一句話點到了重點。
如今北牧王儲之位在幾位皇子之間搖擺不定,如果這個時候耶律驍擔上一條欺君罔上的大罪,那他後半生就算是完了。
所以即使狂妄如他,也再不敢肆無忌憚下去。
因為再做糾纏,他必然討不得半點好。
耶律驍狠狠瞪了卓君離一眼,用隻有他們三個聽得到的聲音道:“算!你!狠!”
被警告的那人隻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等耶律驍憤憤走回的座位,樓之薇才撇撇嘴。
哼,一個戰鬥力為五的渣渣,她分分鍾就能將他虐得連親娘都不認識!這弱雞偏偏這個時候來搶功,其心叵測!
“你來摻和個什麼勁,我自己就能解決。隻要再給我半炷香的時間,保管讓他……”
卓君離柔聲笑道:“我相信你的本事。”
思維忽然被打斷,樓之薇眨眨眼,一時間竟忘了繼續裝逼。
“知道你還瞎攙和幹什麼?”
“我隻是想告訴你,以後這種事情不用你一個人來麵對。”
“一個人沒有問題啊。”樓之薇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