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我開著那輛由生日時,諾夕送給我的牧馬人,打算正式開啟屬於我們的318計劃,一路從上海開往西藏,當然,因為諾夕懷著身孕不便進入川藏,所以我們計劃的是在孩子未出生之前先行一半的路程,剩餘的一半,自然是等到將來孩子出生以後,由我們一家共同去走完。
在一條沒有盡頭的公路上,車載音樂中播放著諾夕最近新發名為“我們”的單曲,我一邊駕駛著車,一邊不時的用餘光去看向身旁的諾夕,因為我本打算走在318盡頭的西藏終點站時正式向她求婚,但目前看來,隻能在走到重慶時,便提前我的求婚計劃。
我打開了車窗,在這條象征著自由的道路上,盡情的呐喊著。
風吹亂了我們的頭發,諾夕放下了手中拿著的書本,輕輕笑了笑,道:“顧小楓,你開車慢點兒!”
我哈哈大笑,並把手伸出了車窗,叫道:“平等,灑脫,自由,去他媽的生活!”
諾夕像從前一樣,隻是安靜的看著我發瘋時的姿態,隻是麵帶微笑,卻不做聲。
到了晚上,我們路過一個小鎮,並打算就此休息結束今天的路程,我跟諾夕倚靠在難得遇見夕陽下的車身旁。
我在距離諾夕有一段的地方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煙,並斜視著諾夕,道:“其實,在你跟孫宴天打算結婚的時候,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了!”
諾夕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隨後將耳邊有些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對我說道:“難得愛的入死,又怎麼可能舍得放棄你的深愛!”
隨後她看著晚間的夕陽,繼續說道:“其實挺感謝宴天哥的,如果不是他出主意假裝結婚得到他父親的信任,那麼青夕傳媒根本拿不到那筆救命的投資!”
我撇嘴,道:“如果他父親知道你們沒有真正的結婚……”
諾夕深呼吸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我已經跟他父親攤牌了,而且投資我們青夕傳媒,我給他的利益太多了,他沒有理由拒絕這個事實!”
“那天你在醫院……”
諾夕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那天我沒休息好,抽了點血化驗導致身體不能適應,所以才看上去一身病態!”
說罷,她側身到我的麵前,笑道:“怎麼,當時是不是嚇慘真以為我把孩子打掉了呀,你都嚇哭了!”
我轉過身去將煙送到口中,盡量避免被諾夕的質問,道:“誰哭了!”
“你你你……就是你,你顧小楓哭了!”諾夕像個陽光的少女般指著我笑著。
我凝視著她,最終丟掉手中的香煙走到她的麵前擁抱住了她,許久,才道:“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隨隨便便的就離開我了好嗎?至少離開之前,也讓我知道你為了什麼!”
諾夕點了點頭,道:“對不起,那段時間我答應了他不再見你,所以……”
“他?是誰?”
諾夕眼眶紅潤,輕輕咬著嘴唇,道:“宴天哥,他答應我會入資我們公司,但並不甘心就這麼把我交給你,所以想看看在我做出了某些決定的時候,考驗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選擇,而你居然要跟白離結婚……!”
“我這不是生氣嘛……要知道,那一晚,是我親自毀了韓佳,讓她徹底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所以,錯就錯在,我們都明知是錯,卻還在一錯再錯!”
這時我單膝下跪,並拿出了準備已久的鑽戒在諾夕的麵前,背對這晚霞,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公路上,問道:“如果你還願意繼續錯下去,我希望我們倆能就這麼錯下去,一輩子……嫁給我好嗎?”
諾夕滿含熱淚,低聲道:“我都已經走錯了第一步,索性隻能繼續錯下去了!”
我激動的來不及給諾夕戴上戒指,便起身去擁抱她。
耳邊傳來諾夕沒好氣的指責:“你別離我那麼近,小心會擠到baby!”
我低頭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
諾夕無語的看著我:“有叫自己孩子為兄弟的嗎?”
我笑而不語。
是啊,此時我能如願跟自己最愛的人走到一起,問世間還有什麼是不能放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