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引擎聲震響在黃昏的街道上。

墨天絕緊握著方向盤,英俊的麵上滿是陰雲密布的戾氣。

為什麼,雲薇薇就是不肯相信他,就連他把裴小櫻帶去解釋,她依舊不信,不但不信,還認定了他是為了裴小櫻,才對她施以憐憫的說愛。

她在想什麼,她究竟在想什麼。

墨天絕不明白,更甚至,煩躁和狂狷吞噬著他,他從未為一個女人如此煩心,再大的項目他都沒有這麼惶亂,這種失去得到又狠狠失去的感覺,幾乎就要將他磨瘋了。

嘎吱——

他突然狠狠地將車踩下急刹,然後用力地捶了下方向盤。

“叩叩叩!”

用力的拍窗聲突地響起。

墨天絕冷冷地扭頭,看著車門外那道不停拍打他車門的身影,是個女人的身形,那張臉還有點眼熟,可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管她是誰,冷冷開口,他就低吼了一個滾字。

“墨總,雲薇薇呢,你究竟找到她了嗎!你竟然還有心情去娶那個裴小櫻!如果薇薇真的死在那海裏,我絕對放火燒了你的公司給薇薇陪葬!”

帶怒的女聲,罵得氣吞山河氣絕雲霄。

墨天絕蹙眉,終於再次扭頭去細看了一眼,這才辨出,這張臉,是雲薇薇的那個朋友,紀茶芝。

紀茶芝此刻一身睡衣,她從雲薇薇掉下遊輪那天就一直提心吊膽,她因為身上中傷在醫院裏也住了幾天,然後她每天都去問那個無良院長雲薇薇找到了麼,可那個肖逸南永遠隻有一句不知道要找自己去找。

後來等她傷好可以出院,竟然就看到新聞裏墨天絕要娶雲薇薇的新聞,氣得她人都沒再回公司就電郵了一封離職信和這種冷血總裁的冷血公司說拜拜。

而這會兒,她這個無業遊民就是下樓來丟垃圾的,她的住宅樓恰巧對著小區的小門,而她轉身的時候,就順眼瞄到小門外那輛被路燈打得錚亮的跑車,那炫目的銀色,還有那眼熟的線條,不就是墨天絕一直開的那輛帕加尼?

全帝都也就這麼一輛。

於是恨意滿滿,紀茶芝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來敲著車窗質問了。

墨天絕冷冷下車,冷冷道,“肖逸南沒告訴你麼,雲薇薇在你出院前就找到了。”

紀茶芝一愣,“那無良院長隻說不知道。”

墨天絕無暇去管肖逸南為什麼要騙紀茶芝,隻是說了句雲薇薇已經沒事就打算重新坐回車內,紀茶芝趕忙攔住,“墨總,你等等,那薇薇現在在哪裏,我想去看看薇薇。”

“不需要。”墨天絕嗓音冰冷。

“你憑什麼不讓我看薇薇!”

紀茶芝惱火,“就因為她隻是你達取目的的一枚棋子,所以你就根本不在乎她的命嗎!你在遊輪上竟然要拿她換那個裴小櫻!難道裴小櫻的命是命,薇薇的命救不是命嗎!枉費薇薇還那麼喜歡你,可你呢,竟是去喜歡了那朵隻會裝隻會演的白蓮花!什麼帝都第一企業,就你這種眼光,墨氏總有一天會倒閉,你就和那個白蓮花去池子裏喂魚吧,渣男賤女!”

墨天絕極其陰冷地盯向紀茶芝,那眼神帶著殺氣,嚇得紀茶芝一下子慫得後退了一步,正想著要不要趕緊腳底抹油,卻聽墨天絕極冷地問,“是不是在你們所有人看來,我喜歡的人,都是那個裴小櫻,包括雲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