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哥,薇薇要怎麼辦,她被送進監獄了,我們救不出她了,嗚嗚……”

法院門口,紀茶芝看著那早已消失不見的警車,哭得更為淒厲起來。

李朗麵色凝重,卻隻能環抱著她安撫,“茶茶,一定還有辦法的,就算雲小姐入獄,我們隻要能找出證據,還是能把雲小姐從監獄裏救出來的。”

可證據呢?

他們把所有能查的線索都查了,卻依舊什麼都查不出。

而所謂的希望,不隻是在自欺欺人嗎?

而又是在此時,李朗的手機響了,那串電話十分熟悉,是警局的電話,他心一緊,立即接起。

那頭,傳來一串沉重的英文,“李朗先生,你們的朋友雲薇薇,剛剛在被押送至監獄的途中,不幸與一輛大卡車相撞,警車爆炸,雲小姐,去世了。”

“……”

哢——噠——

機械的掛鈴聲,伴著李朗身形止不住地後退一步。

紀茶芝麵色一白,急急問,“朗哥,剛剛是誰的電話?是不是警察?是不是薇薇出什麼事了,還是他們發現薇薇是無辜的,決定把薇薇放了?”

李朗看著紀茶芝焦急又殷切的麵龐,喉頭如鯁,用力地扶住紀茶芝的腰肢,艱難道,“茶茶,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雲小姐她……出車禍了……”

轟——

轟轟——

像是天崩地裂的聲音。

紀茶芝瞳眸劇顫。

不——

“這不可能,朗哥,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紀茶芝不願信,可,當十分鍾後,她看著眼前那車毀人亡的慘烈場景時,就再也站不住了。

隻見一片僻靜的環林馬路上,一輛大卡車的車頭將一輛警車撞得翻倒,而在那翻倒的警車中,有幾具焦黑的屍體被甩出了半截身體。

其中一具,下身衣物已經被燒毀,可肩膀處,還殘留著一小片未燒完的大衣殘骸。

那大衣,是深海藍的。

就是一小時前,雲薇薇在法庭接受審.判時穿的衣服。

紀茶芝難以承受地瞪著那具屍體……扭曲的脖子,被燒得麵目全非的臉,尤其是那一雙瞪凸著的眼球,多麼的駭人,又多麼的死不瞑目。

“不,這不是薇薇,薇薇不可能死,你們騙我!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紀茶芝歇斯底裏的,那淒厲的哭聲將林間的鳥兒都嚇跑。

李朗心如刀割,用力地環抱住她,“茶茶,你冷靜些……”

“朗哥你要我怎麼冷靜,薇薇她死了,薇薇她死了!”

紀茶芝突然像隻被抽了一鞭的小獸一樣,掙開李朗,接著,用力地撲向那些在給警車拍照的警察,慍怒道,“為什麼薇薇會死,你們這幫警察,你們陪我薇薇的命來!”

“這位小姐,我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也死了兩名警員,那輛卡車是司機酒駕,這樣的意外誰都不想,但它發生了,請你節哀。”警察表情沉重。

可紀茶芝哪能接受這樣的意外,她更為憤怒地撲打著警察,尖銳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冤枉了薇薇,薇薇根本不會被送去監獄,說到底,就是你們害死了薇薇!你們把薇薇的命還給我!”

警察忍無可忍,一把桎梏住紀茶芝,嚴厲道,“小姐你再這麼妨礙我們公務,我們就也把你抓緊警察局了!”

“茶茶,你不要這樣,我想雲小姐也不願看到你這樣……”李朗心痛不已,將紀茶芝拉回。

紀茶芝最後的神經崩裂,她嚎啕地大哭著,“朗哥,怎麼辦,我以後都看不到薇薇了,薇薇還這麼年輕,她怎麼能這樣就死掉,我為什麼找不出替她翻案的證據,我為什麼什麼都幫不了她,如果我能幫她翻案,薇薇就不會死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當情緒激動,紀茶芝甚至將雲薇薇的死亡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而這時,劇烈的刹車聲傳來。

嘎吱——

一輛轎車停靠,走下一道匆匆忙忙的身影,“怎麼回事,法院這麼快就宣.判了?這車裏,那屍體,真的是雲薇薇?”

熟悉的男聲,像一枚地雷,猛地將紀茶芝的怒火炸開。

她掙開警察就衝過去,接著,揚起手,痛恨地扇下一個巴掌。

啪的脆響突兀。

肖逸南被扇得偏過臉去,他難以置信地瞪著眼,慍怒道,“臭婆娘,你扇我做什麼,你特麼找死?!”

“你才該死!”

紀茶芝猩紅著眼眶,用力地捶打著肖逸南的胸膛,“肖逸南,薇薇死了,你現在滿意了?為什麼要幫著裴小櫻,為什麼不讓薇薇和墨總在一起?!如果你早點告訴墨總真相,薇薇就不會被裴小櫻陷害!是你,是你害死了薇薇!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一聲聲的質控,一下下的拳頭。

肖逸南饒是在前一刻為雲薇薇的死亡震驚,這會兒,也全都變成了惱怒。

“姓紀的,你敢再打小爺我一下試試?!”肖逸南一把攥住紀茶芝的手,氣惱道,“雲薇薇是小爺我親手弄死的?你特麼發火發到我身上難道不覺得莫名其妙?”